本篇CP為 蜂須賀虎徹X女審神者 ,饒是如此,這次CP情節不多,無法接受者,請自行右上按叉。

  劇情黑暗向,女審神者與全體刀劍闇墮,無法接受者,請不要點入。

  最後的最後,泉哥哥心情正悶中。


 


  「……大倶利伽羅。」

  「沒有什麼特別想說的,畢竟我並沒打算要和妳打好關係。」

  今早出門前,還與她打過招呼的三人,歸返時卻是一臉生疏的模樣,她心裡就有不好的預兆,待大俱利伽羅開口,那種彷彿是與陌生人頭一次碰面的語調態度,險些讓她無法支撐,她還沒自這份震撼回神,站在她面前的和泉守,便迫不及待的開口自介。

  「我是和泉守兼定,長得又帥又強!是最近很流行的刀唷!」

  她懷著最後的期待,將目光移到同田貫正國身上,面對她滿是期待與傷痛的目光,同田貫正國像是有些訝異,又像是不知如何回應的避開她的視線,用著不太自然的腔調低語,「我是同田貫正國,因為是武器,所以就強就行了。」

  說到這,他頓了頓,像是要補充什麼的再次開口,「是有力的實力派哦?」

  他們間的關係,明明不是這麼的生疏,為什麼,只是出門一趟,回來就變了?不願意相信,也不願意接受的她,顫顫魏魏的伸出手,卻在即將觸碰到大俱利伽羅的前一刻,讓他無情的拍開。

  「我並沒有打算和妳打好關係。」

  這不單是一種拒絕,更是一種無情的宣告。

  他們將她給忘了,將他們曾經相處過的一切全部都給忘了。

  有些人認為,刀劍不過是死物,哪怕他們已然擁有神格,擁有著和人類並無差異的外貌,他們終究只是死物,就算毀壞了,也能找到方法重新鑄造。

  抱持這種想法的人不少,為此,不管發生多少次,他們都能繼續走下去,只要審神者活著,一切就能重新開始,但是,對她來說,刀劍並不只是付喪神那麼簡單,他們有血有肉,擁有自己的靈魂,難過時會心痛,開心時會大笑。

  也許,最初的相遇,並不是那麼美好。

  也許,他們的相處過程,有過不愉快,但不管如何,那些都是他們共同擁有的回憶,如今,什麼都沒了。

  和泉守還是和泉守兼定。

  大俱利還是大俱利伽羅。

  同田貫還是同田貫正國。

  他們的外貌沒有變,他們的氣質沒有變,但是,他們曾經一起相處過的回憶,不論是好或壞,酸甜苦辣,點點滴滴,全都消失了。

  想起他們出門前笑容話語,眼淚在她眼眶倔強的打轉,半晌,她低低的笑了起來,「狐之助。」隨著喚聲,她看向狐之助的目光,充滿著令人心驚動魄的怨毒,「如果你不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你也不用離開了,今天就死在這裡吧!」

  音未歇,本丸的大門已重重關閉。

  進無路,退無門。

  突如其來的危機,狐之助下意識的甩了下尾巴,饒是如此,牠依舊維持著面上鎮定,「經過檢測,您所擁有的三位付喪神出現一小部份的技術性失誤,所以當場便進行了修正作業,沒能在第一時間通知您,實在很抱歉。」

  說到這,狐之助道歉似的低下頭。

  過了片刻,見她沒有說話的打算,牠才抬起頭,繼續未完的說明,「但是我可以向您保證,他們三人的能力並沒有出現任何變化,甚至因為修正,得到全新轉變,未來與脇差組的聯合作戰中,勢必可以發揮更大的作用。」

  「這……就是政府向我抽調他們三個的用意?」

  沒等狐之助回答,她倏地低笑,前一刻,看起來盛怒非常的她,將一度外顯的情緒全數收斂,寂靜的像是虛無一般,她在狐之助不解的目光中,轉身走向即使不懂發生什麼事,也能從氣氛感受到一絲詭異,現下渾身不自在的三人面前,輕語。「告訴我。」

  「政府問過他們的意願嗎?」

  突如其來的詢問,讓狐之助呆愣了一下,半晌,牠才吶吶的開口,「您知道,對技術部門的人來說,付喪神就只是付喪神而已。」

  刀劍只需配合政府的需求作出改變就行了。

  「所以,他們沒有反抗?」

  狐之助不知道審神問這句話的用意,牠想了想,還是決定照實回答,「是的,為了您的立場著想,他們並沒有反抗。」

  「是嗎?」

  狐之助的回答,只換來她一句聽不出喜怒的是嗎,她用著有些像是在回憶,又像是在夢裡掙扎的表情伸手觸碰同田貫正國的臉,「為了不讓我的立場變得為難,所以,什麼意見也沒有,就順從了啊!」

  「我擁有一群很棒的付喪神呢!」

  同田貫正國顯然不能適應這種過於親密的動作,幾乎在她的手貼上他臉頰的瞬間,身體僵硬的幾乎石化,她卻一點也不在意的繼續低語,「可是……」

  一句可是,讓狐之助剛放下心中大石的情緒再度緊繃,果不期然,那個看似接受一切的審神者,回頭看向牠,眼裡的冰冷,凍人心扉。

  「更上一層的作戰能力?」

  「更好的協調性?」說到這,她不以為意的嗤笑,「呵,那種東西,根本無所謂。」

  她收回手,轉身回到狐之助面前,用著比以往更加冰冷絕然的語氣,低語,「審神者的心情,付神喪的想法,對政府來說,根本不痛不癢,是吧?」

  「你們在乎的,只是審神者和付喪神有沒能力擋下歷史修正主義者。」

  「我有說錯嗎?狐之助。」她在狐之助略顯不安的目光中,彎下腰,以雙手觸碰牠毛絨柔軟的身軀,在將狐之助一把抱起時,她的語調甚至溫柔的使人膽戰心驚的語調,「典型的在位者心態呢!」

  察覺到狐之助身體僵硬的她,低笑。「別緊張,狐之助。」

  她像是安撫自家寵物般,以右手輕輕梳撫狐之助的長毛,「我能理解的,真的,全部都能理解的唷!」殷紅的嘴唇,隨著她的話語一張一闔,「只是……」

  「沒法原諒而已。」

  她的話語,說的極輕,就像是隨風飄舞的綿絮,半點重量也不能感受到,偏偏,就是這樣的語氣,宛如自九幽地底傳來一樣,讓人感到渾身的不自在與渾噩,就像是悄然降臨的夢魘,張開雙手,擁抱著每一個人。

  將他們一點一點,拖進惡夢深處的泥沼。

  她彷彿沒有發覺到狐之助的異狀,依舊抱著牠低語,「他們一直陪在我身邊。」

  「無論經過多少風雨。」

  「不管經過多少困難與危險,我們始終在一起。」她將狐之助舉高轉圈,待狐之助被轉得暈頭轉向時,猛地停下腳步,將牠湊向自己,宛如夢囈,又像是幽魂嗚咽的開口,「可是,狐之助,你們把他們從我的身邊奪走了……」

  目光交觸的剎那,狐之助深刻體會到,為什麼當初政府會特別標註需要觀察這個審神者。

  不管是多年累積的歷練,還是動物與生俱來的本能,統統都在喧囂,一次一次的警告牠,這個人很危險,比什麼都要危險。

  狐之助的每根毛都要倒豎了,她卻渾然未覺般,將臉貼在狐之助臉頰,輕蹭,「對你們來說,他們只是轉變了型態,回憶什麼的,可以重新創造,對我來說,那些曾陪著我一塊出生入死,走過無數艱辛的他們,不存在了。」

  「我很傷心,非常傷心,比你想像的還要傷心啊!」

  如果不是現在處於這種連牠自己都覺得快被嚇死的情況,狐之助興許會出聲安慰她幾句,但現在,牠能忍著不發抖,已經要偷笑了。

  當她停下動作時,平靜到使人毛骨悚然的嗓音,再次揚起,「做出這樣的事,政府想必是有所覺悟了。」

  「狐之助,作為政府的代理人,死在這裡吧!」

  她的語調依舊平靜,但裡頭涵義卻讓原本小心翼翼,由著她揉摸,深怕會觸怒她的狐之助瘋狂的掙扎起來,但,令牠感到絕望的是,任憑牠如何掙扎,這個女人始終沒有放鬆丁點力氣,哪怕牠的爪子將她的手臂給抓破,滲出血來,她也沒有鬆手的打算。

  逐漸逼近的死亡,讓狐之助深深的明白,這些年來,歷史修正主義者到底面對著怎樣的怪物,現在,這頭怪物,將刀刃轉向他們。

  就在狐之助即將窒息的前一刻,一隻刺有黑龍圖騰的黝黑左手,抓住她的手腕。「夠了。」

  因為大俱利伽羅的制止,她並沒有繼續加重掐住狐之助的力道,但也沒有因此鬆手,她僅是維持著相同的動作,看向站在身側的他,「憑什麼呢?」

  更換了靈魂,抹去了記憶,就算外表仍舊相同,又有什麼意義?

  他們一同渡過的時光,一同經歷過的喜怒哀樂,蘊含他們所有想念的回憶,政府能夠還給他們嗎?

  回不來了。

  回不來了……

  那樣的疼痛,並不會比碎刀好到哪去,一樣的痛心疾首,一樣的難以忍受……她就這樣死死看著大俱利伽羅,然而,已然忘記一切的大俱利伽羅,並沒有迴避她的視線,只是淡淡的開口,「我是妳付喪神。」

  即使,他們已經忘了一切,聯繫著他們的契約依然存在。

  不管她喜歡或是不喜歡,承認或是不承認,他們依然是她的付喪神。

  這樣的話語,讓她原本冰結般的神情,出現一絲裂痕,這樣的轉變,大俱利伽羅並沒有漏看,他將目光從她臉上,移到焉焉一息的狐之助身上,「……那隻狐狸。」

  「是牠帶我們來的。」

  無論他們最後變成什麼模樣,是否還記得她,最終,仍是狐之助將他們送回她的身邊。

  她就這樣看著他,許久許久,才猛地鬆手,任由狐之助掉落地面,而她則是張手擁抱眼前的大俱利伽羅,「啊啊!你說的沒錯,是該感謝狐之助。」

  意識模糊,眼看就要回歸大自然懷抱的狐之助,突然覺得施加在咽喉上頭的力勁一鬆,牠旋即落在地上,顧不得摔著的疼,牠只是大口大口的汲取空氣,直到上頭傳來一道含帶笑意的嗓音,牠才如夢初醒,想起自己身處何處。

  「回去吧!狐之助,回去告訴你的政府。」

  「從我身邊奪走三把刀的仇恨,我會一一奉還。」她的嗓音輕快,猶如林鳥啼唱,裡頭所蘊藏的惡意與憎恨,濃烈的教人窒息。

  聽聞這樣的語調,狐之助無意識的打了個顫,牠並不認為這個審神者只是無的放矢,或是虛張聲勢,多年前曾發生過的事,以及牠剛剛險些一度喪命的情況,都讓牠深刻體會到,這是個多麼瘋狂的審神者。

  為了自己的付喪神,她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對於多數的審神者來說,這項改變,是種善意,說是有利無弊也不為過,單是狐之助就知道有不少審神者為此歡欣鼓舞,但,她擁有的只有恨意。

  無窮無盡的恨。

  狐之助並沒有試著為政府開脫,他們確實將那三名的付喪神與她間的記憶給全數抹除了,為了提高他們口中所謂的實戰效果……沒被她當場殺死,已是萬幸,狐之助不發一語的站了起來,抖了抖身上的灰塵,便在她的付喪神的監視下,朝本丸大門移動。

  付喪神與審神者是一體的,審神者的意志,即為他們的意志。

  審神者決定與政府作對的那一刻,他們便是政府的敵人,哪怕,狐之助對他們來說,並不是那麼的陌生。

  這樣明顯的變化,狐之助自己也有感覺。

  不管是曾經與牠有過交集,還是和牠沒有交情的付喪神,這一刻,牠感受到的,只有來自付喪神視線中的敵意與厭惡。

  每一道視線,都是那樣的冰冷刺骨,在這裡,牠是不受歡迎的存在。

  狐之助覺得有些難受,牠卻不能停下腳步,直到本丸的門扉再次關閉,將牠和裡頭那個小小的世界徹底分隔,牠才有種自夢境清醒的感覺。

  牠知道,再也見不到裡頭的人和付喪神了。

  這樣也好,因為再次見面,牠們就是敵人了。

  就在狐之助拔腿狂奔,準備趕回現世,將審神者謀反的消息傳達給政府時,本丸所在的位置,燃起了一片火光。

    ***    ***    ***

  宛如骨頭遭到啃食的聲音,斷斷續續傳入耳中。

  倒在草叢中的年輕審神者,費力的張眼,試圖看清帶隊襲擊他們的人是誰,然而,不管她怎麼努力,她看見的依然只有層層擋在她面前的付喪神。

  以布巾遮掩容貌的付喪神,居高臨下的看著那名年輕的審神者。

  她在連敵方大將都沒接觸到,便幾近全滅懊悔中掙扎,就在此時,一道嗓音徐徐揚起,「方才戰鬥時,妳連想都沒想,就讓付喪神擋在前頭為妳犧牲,下達指示時,也非常熟練呢!」

  「類似的事,妳做過不少次,對吧?」

  隨著話語,原本擋住她視線的付喪神紛紛讓開一條道路,映入她眼底的,是一道背對著她的女性身影,宛如察覺她視線般,付喪神徹底挪出一條通道時,身穿和服的敵方大將,終於轉過身,朝年輕的審神者走去。

  和年輕審神者想像的不同,身為大將的她,並沒有遮蔽容貌。

  在看清她樣貌時,審神者烏亮的眼瞳圓瞠,滿是不敢置信,一方面是因為,對方是個與她並無兩樣的人類,另一面,是因為對方赫然就是昨日喬裝行者,與她們有過一餐之緣的人。

  她看著倒在草叢中的審神者,看著她因為痛苦而扭曲的面容,揚起一抹淺笑,「感謝妳昨日的招待,飯糰非常美味呢!」說到這,她伸出指甲抹成殷紅的食指,輕輕抵於自己唇上,「但是,戒心不夠呢!」

  遭受重創,失血過多而躺在地上的審神者,用著虛弱細微的嗓音,詢問,「妳是……是歷史……修、修正主義者?」

  簡短的一句話,便耗盡她大半的氣力。

  大量的血泡,自她喉嚨湧去,嗆得她不住猛咳。

  「歷史修正主義者?這可真是有意思的想法。」她走到那名年輕卻即將在此喪命的審神者面前,動作優雅的蹲下,單手支頷的看著瀕死的審神者,發覺對方眼中一閃而過的光彩,她失聲輕笑。

  下秒,果不其然,埋伏在暗處,等待機會的刀劍男士暴起。

  如果能將她擊殺在此,那名刀劍男士便有足夠的時間帶著自己的主人趕回去療傷,興許還能保住一條命,不過,那也只是如果。

  幾乎是在對方刀刃即將吻上她脖頸的瞬間,另把打刀倏然冒出,為她擋下這擊,她對著伏擊失敗,眼神失去希望和光彩的審神者輕笑,「呵呵,可愛的小傢伙,妳怎麼會天真的認為,我會什麼防備都沒有,就冒然接近妳?」

  「對於你們這些受到政府支配的審神者,我可是很瞭解的。」即使靠近她頸項的兩把刀刃依舊在角力,隨時都有可能劃破她的咽喉,她也不以為意。

  除了那名和倖存的刀劍男士進行角力的付喪神,其他付喪神都隨著她的話語,將遮掩自己容貌的偽裝卸下,露出真面目。

  山伏國廣,一期一振,次郎太刀,三日月宗近……

  再看向那名與自己付喪神纏鬥的侍刀,她覺得,自己如墜冰窖,渾身發冷,察覺到對方身份與來歷,讓年輕的審神者眼中閃過一絲明顯的錯愕,以及更過的無法理解,她甚至忘情的低呼,「審、審神者!」

  這個人,是和她一樣的審神者?

  她沒有立即回答年輕審神者的問題,反而像是在欣賞或品味她的震愕,興味富饒的蹲在那裡,觀看她的表情變化,半晌,她才緩緩開口,「是唷!在闇墮之前。」

  她的嗓音輕快,一丁點也不在乎,這個事實會給對方帶來怎樣的傷害。

  躺在地上的審神者並沒有作出任何回應,只是緊緊握著掩蓋在衣袖下的緊急呼救裝置,並努力的調節呼吸,再撐一陣子,援軍就會到達,她就可以得救了。

  慶幸的是,她似乎沒有發現她的小動作。

  「政府可真是過份吶!明知道我的目的,仍是一個又一個的派你們前來送死。」倏然揚起的嗓音,將年輕審神者的注意力拉回現實,發覺自己原本和對方侍刀纏鬥的付喪神,已經被解決。

  失去最後一張保命牌的年輕審神者,本就因為失血而蒼白的臉色,愈發慘白。

  年輕審神者的表情,很好的取悅了她,她伸手輕拍她的臉頰,用著愉快,但卻使人發顫的語調開口,「放心,妳很快就會去和他們團聚了。」說到這,她微微一頓,滿腔惡意的補充,「當然,妳所期待的援軍也是。」

  音未歇,一把從旁邊疾遲而來的短刀,快速抹過審神者的咽喉。

  噴灑的鮮血,濺在她的臉上,將她原本白晢的面容染上一份豔麗,她並沒有伸手抹掉那些血,只是維持原本姿勢的轉頭看向突襲者,「你搶了我了獵物呢!」

  映入她眼底的,是一群全副武裝的歷史修正主義者。

  顯然這不是他們第一次接觸,至少為首的歷史修正主義者對她,以及他們,並不陌生,面對她抱怨似的發言,他只是不以為然的低笑,「抱歉抱歉,看到審神者就下意識的出手了。」

  話語裡,沒有半點歉意。

  「哦,那可真是難為你了。」她站了起來,拍了拍膝上的草屑塵土,接著,側頭看向對方,「既然來了,順道把命給留下吧!」

  一句話,引得兩端對峙。

  身為主要當事人之一的歷史修正主義者,彷彿早已習慣她的作法與風格,嗤笑,「我們有共同的敵人,彼此消磨戰力,不是件好事。」

  「彼此消磨戰力?」她像是聽聞什麼笑話般的,重複他的說詞,最後,她宛如真的被他取悅般的發出笑聲,「搞錯了吧!每次交鋒,慘敗的人,不是只有你們嗎?」她依靠在不知何時來到她旁側的蜂須賀身上,既挑釁又輕蔑的開口,「這點程度,就想拉攏我們?」

  「先別說我敢不敢接受,就是你們大將,和我間也還有一筆帳要算呢!」

  「真想拉攏我們加入歷史修正主義者,先把他的人頭帶來給我。」就在她說話的同時,一把高速長槍筆直朝著她的命門飛來。

  眼看她就要血濺當場,命喪於此時,另一把一把長槍破空而來,帶來刺耳嘯聲的同時,亦將那把突襲的長槍擊飛,饒是鬼門關前走了一趟,她也不過是瞥了眼對面因為本體受損,現下臉色有些難看的長槍付喪神一眼。「雖然我很高興你救了我,可是……」

  「這麼輕易把本體給扔出來,萬一撿不回來,你要怎麼辦呢?蜻蛉切。」

  伴隨她的詢問,自彼端出現的,是方才與她分開,前往截殺審神者支援部隊的蜻蛉切一行人,從另一側走出來的,則是事先埋伏在此,預防突發事故的燭台切光忠等人。

  這個審神者,引發史上規模最大的付喪神闇墮事件。

  在她決定背棄政府,拋棄審神者這一身份和職責的那一天,她放火焚燒了屬於自己的本丸,而她所擁有的付喪神,全數跟隨她的腳步,闇墮,無一例外。

  她是審神者時,她是指引他們前進的道標,現在,她依然是他們的道標。

  在黑暗之中。

  儘管,早已聽過傳聞,這名過去的審神者,現在的闇墮者,帶領自己所有的刀劍進行闇墮,但,聽聞是一回事,親眼目睹又是另一回事,看著那些容貌和過去相似,卻有有幾分不同的付喪神,饒是歷史修正主義者的他,也不免低咒,「妳這個瘋子……」

  「你的遺言,我就收下了。」

    ***    ***    ***

  回到臨時根據地時,刀匠對著負傷的付喪神們進行了一頓長達一個時辰的精神說教,好比不該放任主人如此任性,不該隨著主人性子胡來。

  對於這些自從他們離開本丸,便一路聽到今日的話語,鶴丸國永等人只回了一句更加精簡的話語,便成功堵住刀匠的訓話。

  「有本事你去跟主人說啊!」

  「要是能說,還犯得著跟你們嘀咕?」刀匠一面為他們進行修護時,一面怨念十足的嘀咕。

  身為主要當事人,曾為審神者,如今只是個闇墮者的她,正在自個房間,褪下沾染各種血污的衣服,就在她解開最後一件衣物,準備踏進那個裝滿熱水的檜木桶時,自後方探來的一隻手,輕輕搭在她負傷的肩膀上。

  「妳受傷了。」

  憑空冒出的人,並沒有令她受到驚嚇,來者的嗓音和氣息,她太過熟悉,她沒有轉身,也沒有回頭,只是將手法搭在蜂須賀的手背上,「比起你們,這點傷,算不上什麼。」

  更何況,以人類之姿進行闇墮,代價更大。

  這樣的話語,她沒有說出口,這是她的選擇,不管時光重來多少次,她都會選擇這條路。

  政府可以不吭不響的將和泉守兼定他們調整重置,未來,便可以將手挪向本丸裡的每一個人,這點,是她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和忍耐的。

  政府的作法,帶給多少審神者好處,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曾經與她並肩齊行的和泉守,總是一臉彆扭表達關心的大俱利,還有比誰都要認真的同田貫,已經從她的世界消失了,不管她怎麼掙扎,怎麼呼喚,他們也想不起那些一起渡過的歲月。

  明明有著一樣的外表,裡頭的靈魂卻截然不同。

  那種感覺,比刀傷更加使人難過,可是,她已經流不出眼淚了。

  像是感受到她的情緒與悔恨,原本站在她身後的蜂須賀,將她擁入懷裡,「那不是妳的錯。」

  她一面感受蜂須賀的體溫與心跳,一面立誓般的低語,「我與你們,生死與共。」

  不論是生,還是死。

  他們都會在一起。

  政府不懂的,那就不需要懂了。

  她的刀劍,她的付喪神,由她來保護。

  即使,要化身為惡,與這個世界為敵,也在所不惜。

  她會成為盤踞在這個時代的惡夢,一次又一次將眼前的敵人消滅,直到全體死絕,生命殆盡的最後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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