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篇文其實早在風雲雨電盛行時就該寫了,只是一直拖著,本以為,我就這樣拖下去,沒想到近日不知怎麼的,想起了暴風君,想起了半花容,想起風雨間在無夢樓渡過的無數個日子,然後,就寫了。

  這是篇屬於他們兩人的故事。

 

 

 

  當傾天紅以這樣強大無比的信念,硬生用錢砸開一條通往青樓的康莊大道時,那座頗富盛名,來往皆王孫貴人的青樓,傳出了驚叫。

  隨著驚叫聲,一道身影翩然落在他和傾天紅眼前。

  美麗的女人,暴風君見多了,不管是塞外豪放爽朗的女子,還是關內嬌柔似水的女人,各式各樣的絕色,他都見過,直到這一瞬間,他才明白風華絕代這四字的意義。

  落在他們面前的人,穿著一襲豔華誇張的長袍,髮上挽著精緻華美,數量同樣驚人的金釵髮簪,只須一眼,暴風君就認出,那是東贏遊廓花魁的妝容。

  身價不斐的青樓頭牌怎麼會以這種方式出現在他們面前,暴風君來不及細想,便聽見上樓傳來陣陣吵雜,緊跟著,數名持拿兵器,不知是哪名權貴親隨的私兵也跟著翻過欄柵跳了下來。

  接下來的事,就簡單多了。

  掄著兵器就朝頭牌身上砍的傢伙,一個不剩的全死了,死在頭牌塗著豆蔻、纖細修長,但又快狠準的指尖下。

  哪怕後來,上頭落下箭雨,也在頭牌衣袖翻舞間消弭,換來一陣血雨。

  看似陰柔又似剛毅,狀似妖嬈卻又狠絕。

  這樣的景色,深深震撼了暴風君,就連那人瞥了他和傾天紅一眼才轉身離去,他都沒能反應過來,記得的,就只有頭牌離去時的眼神。

  如冰似劍,如妖似勾。

  風華絕代……

  不知怎的,這四字驀然浮現在暴風君腦裡。

  之後那人去了哪,誰也不知道,那日青樓內發生了什麼事,在傾天紅追根究底的精神下,暴風君有了初步瞭解。

  先殺其首,再滅其族。

  這是那頭牌當日發下的豪語。

  如果,對方只是尋常富貴人家,這事倒也沒什麼,人生在世,誰人沒有幾個仇家,偏偏,死在青樓內的是一介宗室。

  一招斃命,乾脆俐落。

  不得不說,比起那人下手的乾脆,暴風君更加驚異那人膽敢對宗室下手的氣魄。

  殺人尋仇,這樣的事,對遊走江湖的人來說,尋常不過,可,江湖終究是江湖,誰也不想挑釁官府,更何況是將手伸向朝廷宗室。

  殺一人而動全身,哪怕,死的是個再疏離不過的郡王血親。

  沒等暴風君驚愕完,新的消息又傳來。

  如同那人所言一般,其宗室一脈全然死絕,無一例外。

  怎樣的心腸,連婦孺都不曾放過?

  這樣的疑問,暴風君和傾天紅誰也不曾得到解答,就像是暴風君所想,接下來好長一段時間,怎樣的大事也抵不過朝廷傾盡全部兵力圍勦罪首的讓人驚心動魄。

  誰也不知道,這把火會燒到什麼時候,會漫延到什麼程度。

  只是這陣暴風雨來的快,去的更快,快的讓人咋舌,罪首究竟伏誅沒,誰也沒有個準,一切就像是場長達數月的鬧劇。

  直到某日,暴風君伴著傾天紅到市集閒逛,在突如其來的雨勢中,見著一名撐著油紙傘漫步而來的翩翩公子。

  那穿著體面,看似大戶人家出身的公子眉眼間透著一種叫人摸不透的漠然,可,暴風君卻認得他,哪怕他沒有青樓頭牌的奢華妖嬈,也沒有青樓頭牌那種絕豔狂然,暴風君就是認得他。

  那名傳聞已死在朝廷重兵圍剿下的罪首。

  「暴風君?」

  在傾天紅不解的驚呼中,連自個怎麼動的,又是因何而動都不明白的暴風君捉住了對方的手。

  紙傘遭人弄翻,淋得滿身雨的公子哥沒有半絲慍色,反是對著暴風君揚起一抹淺笑。

  那笑,勾魂懾魄。

  「你也想死?」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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