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篇以半花容為主角,採取第一人稱而寫的文章,算算時間,已經有段歷史了,幾年的時間,應該不算短吧!

  畢竟怎麼說,它都是我最初提筆時的作品之一啊!

  內頭雖有風雲雨電的過往,但主軸卻是我最早期的作品【熇雨】所衍生的文章,也就是說......這是篇地雷文!

  至於有多地雷?

  有看過【熇雨】的朋友應該知道,這配對也挺鬼的,真不知道當初的我,怎麼會有勇氣將兩個不同時代的人物配在一起?

  一切都是起因於那很爆的......因為我覺得他們很像,同樣的狂傲、自信,同樣的殘缺不全,好了......這是種變態舉動,我自首便是。

  這幾天在整理舊文,就索性把它再行貼出來雷了。

  不過現在很多人都這樣跨時代配對,應該是雷不到啥人了...... 


 

    【熒雨落花】序曲  << 無夢憶夢 >>

  雨永遠伴著雷霆、伴著你……永遠如此。

  我是誰?

  我是『雨』,只屬於你一人的雨,只為你存在的雨。

  巧妝半掩容的半花容……

  可任憑我紅妝巧笑、假凰亂真,依舊是入不了你的眼吧!瀟瀟……

  不過,一切都無所謂了。

  因為,我將為這段荒誕鬧劇劃下句點。

  一切就此結束,化作灰燼的雨將永遠盤據在雨風飄搖,伴隨沉眠其內的瀟瀟,再也沒有什麼人事物能拆散我們,因為我們的精神將超越死亡,化作一對美麗的魂魄。

  當我自蓋天靈的那一瞬間,我是這般天真的認為著。

  可我錯的離譜、錯的可笑。

  這一切的一切,不過是新的開始、新的命運、新的……悲劇。

    ***  ***  ***

  這是第幾次了呢?我神情惘然的站於無夢樓外,略微仰首的看著樓前翠綠垂柳,百年不變的景象,永遠高聳雲天的樓宇。

  我知道,這座位處高巔,看似飄渺、閑靜的樓宇,實則代表著永無止境的空虛與寂寞。

  呵,到底還能期待些什麼呢?當我轉身看向居所,我不禁揚起一抹輕笑,那笑就像是徐緩上升的薄煙,淡得讓人察覺不到它的存在,淡得只需柔風輕拂,便會消逝無蹤。

  今年,我仍是得和往年一樣獨自渡過吧!

  天上宮闕是何模樣?是否,就如這高雅非凡的無夢樓般,是座冰冷奢華的無情墓穴,葬著所有的愛慾情念。

  或許,在我為它取名無夢時,命運便註定在這等待的我,只能擁抱孤獨。

  是了,都已經過這麼多年,我早已學會不再等待、不再期盼,任著歲月侵蝕我僅存的心神,任著空洞腐爛我的靈魂。

  為什麼原本熱鬧的無夢樓會變成這模樣?鎮日陪伴在側的友人、兄弟都到哪去了?為何,我什麼都想不起來?

  究竟是什麼原因,令這無夢樓成了孤立之所?

  想不起來,想不起來……我像是抗拒又像認命般的踏著徐緩步伐走入這棟早已失去意義的華麗鳥籠,而我是囚鳥,是被囚禁在此卻不願掙脫的囚鳥。

  隨著思緒流轉,我已逐漸接近平日靜思、望景的雅室,卻在剎那意外發現,熟悉的氣息與笑聲自內室源源不絕的傳出。

  「哈哈哈,那豈不是糗死?」

  「夠了,誰要再提這件事,我就翻臉了!」

  「唷唷,惱羞成怒啊!趣事就該拿出來和朋友分享,你說是不?」

  「還笑!我真的要翻臉了!」

  這怎麼可能?早已無人會再探訪無夢樓才是啊!是期待,是疑惑,催促我加快腳步往聲源走去,為的僅是一個夢想。

  也或許,這只是一場綺夢。

    ***  ***  ***

  我早已無夢……可為何,眼前的幻影看起來如此真實?眼前的『南北風闕雙主』、佾雲,以及瀟瀟看起來如此熟悉……就像他們真在我眼前談笑。

  我呆愣的看著仍在談笑的四人,不!應該說是三人,因為瀟瀟只是聽著,偶爾插句話而已,一切都與我記憶相同,那麼的自然和諧,同時也是那麼的美好不真。

  片刻過後,我像是在抗拒些什麼的不住搖首,不由自主的發聲低喃,「不,這是不可能的事!眼前所見,不過是場即使伸手也無法觸及的幻夢!因為……因為……」

  其實我是知道的,無夢樓裡只存無夢,這般美好的景致是不該出現,也不可能存在的,眼前所見,不過是幻覺,斷無可能是真,因為……因為什麼?我想不起來,想不起來!

  我是否遺忘了些什麼?

  就在我為眼前畫面感到詭譎、詫異時,原本兀自逗弄暴風君的傾天紅已發覺到我的存在,「半花容,你還佇在那做什麼?」話語方起,傾天紅已笑意盈盈的朝我走來,「眾人才叨念著你這地主跑哪溜達去了,竟丟下一群貴客不管?」

  「沒想到,你居然站在這發愣呢!」

  不!這人不是傾天紅!傾天紅早就……當我思緒翻攪不已時,步至我面前的傾天紅已自動牽著我的手往內室走。

  「就缺你一個呢!身為地主卻讓客人動手沏茶自飲,該罰。」

  我想掙扎,卻發現自己無能為力,只能任由傾天紅牽引,我想否決眼前所見為真,卻驚覺傾天紅牽著自己的手是這般溫暖。

  「花容,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率先察覺異樣的人,是向來心思細膩、觀察力敏銳的暴風君,只見他濃眉微皺的放下手中茶杯,以略帶斥責的目光看向我。「你該不會讓自己染上風寒了吧?」

  是了,這是暴風君的聲音,不會有錯。或許是暴風君目光裡的關懷太過真誠,竟讓我忘卻心裡疑慮,急忙搖頭澄清。

  「不是風寒,難不成你又跑去淋雨?」知曉我身體無恙的暴風君,再度恢復他那玩世不恭的態度,用那低沉卻使人安心的嗓音訴說著戲謔,「你怎麼好的不學,盡學瀟瀟那調調?」

  「你怎能學他這般胡來,要知道,瀟瀟那傢伙什麼都差,就是身子好得像頭牛……」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暴風君似乎越說越起勁,完全忘記他口中那個身壯如牛、嗜好異常的當事人就在現場。

  傾天紅不動聲色的瞄了瞄當事人一眼,笑意更顯開懷,「你再說下去,當心讓瀟瀟給扔出無夢樓。」

  我知道,傾天紅並不是真的那麼喜愛消遣暴風君,而是向來率性慣的她,用來對暴風君表達愛戀的唯一方式,那樣的自在隨意,那樣的率性,總是讓人看了感到一股淡淡的幸福,以及絲絲羨慕和疼痛……

  是的,每每看著他們,我的心底便會泛著一點酸疼,那樣的細微,這般清晰,逼得我不得不漾開一抹看似真心,但底頭卻掩著腐蝕的微弧。

  沒有人察覺我心裡產生的異樣,就連暴風君亦是如此,此刻的他仍是一臉無謂,完全沒有察覺危機已然降臨,「扔就扔,又不是沒被他扔出無夢樓過,他根本就是……」話未說完,就有隻手從後方拎著暴風君衣領,接著暴風君……真讓人從窗口給扔出無夢樓!

  我說,瀟瀟啊!暴風君怎麼說也是一闕之主,你就這樣把他給扔出去,會不會太……當我轉頭看向扔人的罪魁禍首--瀟瀟,赫然發現一向喜怒不現於形的他,此刻嘴角微揚,「當扔則扔,不用留情。」

  如果說,傾天紅與暴風君的愛戀,是藉著消遣揶揄而誕生,那瀟瀟和暴風君間的情誼,是否藉著這種方式培養?就在我為這種想法感到汗顏,佾雲竟冷不防備的再贊一句,「不用擔心,等等他會自己爬回無夢樓。」

  天啊!是誰帶壞了我們的小太陽?當我認真思考這問題時,佾雲再度補上一句。「他被曲雲扔出雲門時,也是一下就回來了。」

  曲雲,你果真不是一般腹黑。

  不可否認,在我想起雲門八采的瞬間,我覺得自己心裡有塊地方開始泛黑,一點一滴的侵蝕其他部份,為了掩飾不慎自眼底洩露的思緒,我轉身步向廚房,「我給你們沏壺茶。」那樣的溫暖,離我很遠很遠,不是我所能伸手觸碰的。

    ***  ***  ***

  「今日,你們怎麼有空來無夢樓?」茶過數巡,我提出我心中的疑問。

  「不能來嗎?」暴風君聞言,竟當著眾人的面緊巴著我不放,活像是吃不到糖的孩子在耍賴,「花容,你趕我?你居然趕我?你怎麼……」略帶驚愕的嗓音未消,暴風君已再度讓人給扔出無夢樓。

  「瀟瀟!你給我記著!」聽著暴風君越顯遙遠的怒吼,我知道,瀟瀟扔得很遠。

  「廢話連篇。」扔完人的瀟瀟再度坐下喝他的茶,宛如剛才的一切全都是幻覺,暴風君是自己跳窗飛出去。

  仔細想想,距離他上一次被扔出無夢樓的時間已有百年,沒想到今日,他被人連扔兩次,更沒想到,他們兩人間的互動還是一樣,那樣的令人感到熟悉與陌生,「呵呵,可真苦了暴風君,無夢樓所在不低呢!」

  瀟瀟沉默片刻,放下杯子。「下次扔近點。」

  還有下次啊……

  當我相當內心肅穆的為暴風君的未來默哀時,傾天紅不知自何處取出一祇用布蓋著的竹籃,「差點給忘了,我今日特地早起,做了些糕點想帶來給你們嚐嚐。」

  我敢說,世界上再也沒有任何話的殺傷力會比傾天紅這番善意更加驚人,她話才剛說完,我們的笑容已僵在臉上。

  「嚐嚐。」傾天紅雖將盛放糕點的白磁盤放置桌面,並意示眾人無需客氣,但我們卻沒人有勇氣伸手拿取。

  只見我們視線不斷穿梭在兄弟之間,無形無聲的肅殺之氣漫延。

  是要算計自家兄弟?還是被活活毒死?答案不言而喻。

  「瀟瀟,你不是餓了嗎?」佾雲趁著眾人尚未想到脫身之計,先發制人,「先嚐嚐天紅親製的糕點止饑吧!」

  視線徐緩落至佾雲身上的瀟瀟,雖是面無表情,可雷霆之力已悄然運至雙掌,若隱若現的紫色雷電,吐露出再想陷害,瀟瀟將不惜弒殺兄弟的意味。

  佾雲也非蠢人,見到此狀亦不再捻虎鬚,當下便將視線移至我身上。「花容,我們當中,就屬你專擅廚藝,何不由你給天紅一點建議?」

  好個死道友不死貧道,這筆帳,半花容記下了!我按捺住動手痛扁佾雲的衝動,對眾人綻開最為溫和的笑靨。「當然沒問題。」

  「天紅,能否麻煩妳到廚櫃拿點花茶出來?」說話同時,我緩緩轉身面向佾雲,原本和善的面容瞬間轉為冰寒,戾光更是自眼眸一閃而過。「品茶、嚐糕,這才是人生享受,你說對吧?佾、雲。」

  待傾天紅不疑有他,轉身往深處的廚房走去時,我已端起那盤白如雪花的精緻糕點,踏著步伐朝佾雲走去,「好東西,總該與好兄弟分享,你是否也這麼認為呢?」

  「不不,你獨享即可。」只見佾雲搖首如鈴鼓,絲毫不願接受這份美意的同時,人已開始往門口移動步伐。

  想逃?沒那麼簡單!就在佾雲拔腿要跑的瞬間,我朝早已悄然走至佾雲身後的瀟瀟喊道,「瀟瀟,抓住他!」

  「什麼!」從未料到瀟瀟會與我同夥的佾雲,因為忘記提防瀟瀟,當下便連反抗機會都沒有的遭到制服。「瀟瀟,你!」佾雲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可看到我已端著白糕步至面前,本就白皙的面容變得更為慘白,連絲血色都尋不著。「你們……你們不會這樣對待兄弟吧?」

  「是啊!你我情同手足,我怎忍心置你於死地?」當我露出為難神色時,佾雲彷彿是在黑暗中見到曙光,神情飛揚得讓人目眩,可惜,下秒再度被我打回地獄深淵,「所以……你就壯烈犧牲吧!」

  「既然如此,我只好……」行動受制於瀟瀟的佾雲聞言,彷彿放棄掙扎的低垂下頭,但下秒,他已抬頭拉高嗓音大喊,「救人喔!天紅……天……唔、唔唔唔唔唔!」

  「太天真了。」佾雲懂得求助,我便懂得消音,在我動手點他啞穴後,我立即無視他那求饒似的神情,迅速、確實的將糕點往佾雲張大的嘴中塞去,「你的後事,兄弟們一定給你辦得風風光光、體體面面,你就安心的去吧!」

  不能怪我們不夠兄弟,實在是傾天紅的手藝太強,先前眾人不過只是淺嘗一口,兄弟四人旋即不支倒地,事後還服佾雲特製的配方一個月才得以全癒。

  如今,要再服她一帖,天知道會不會就此與世長辭?

  果不其然,在我將糕點盡數塞進佾雲口中後發現,佾雲早已睜著眼暈過去了,饒是動手餵食的我,也不禁動容,「天紅的手藝還是沒進步。」

  解除對佾雲箍制的瀟瀟,任由佾雲癱倒在地後,來到我身旁一同觀看佾雲慘狀。「死了嗎?」

  「沒死,也該去掉半條命了。」我伸手戳戳佾雲數下,發現他是真的暈透後,心有戚戚焉的望了望僅存的一塊糕點,明明外表看起來挺像回事,怎麼吃起來比斷腸草還要殘毒?「出自天紅之手的食品,果真是當今世上最強的毒藥啊!」

  「還好我遲了些才回來。」暴風君不知是何時來到我們身後,臉上寫滿對佾雲的同情,以及對自己遲歸的慶幸。

  「暴風君,要嘗嘗你未婚妻的手藝嗎?這還有一塊。」我先是看突然出現在身側的暴風君一眼,旋即將看似糕點,實則劇毒的雪白物體連同盤子遞到暴風君前。

  只見暴風君拿起糕點沉默數秒,然後……塞入佾雲嘴裡。「反正佾雲都吃那麼多了,不差這一塊。」

    ***  ***  ***

  待傾天紅回來時,我們三人早已將暈死的佾雲扶至太師椅上安置,並很極有默契的坐在圓桌前假裝在享受最後一口的糕點。

  「味道如何?」傾天紅不知是真的神經大條,還是真的沒發現癱死在太師椅上的佾雲臉色慘白得嚇人,滿是期待的看著我們。

  「餘勁十足。」看佾雲暈到現在就可以知道,不過個十天半月是醒不來了。

  「天紅,妳的手藝更勝以往。」前一次,佾雲還有辦法爬起來為自己跟大夥解毒,這回暈得這麼徹底,想必是毒性加倍,夠殘啊!

  「是呀!終身難忘。」無愧『一口倒』之稱號的難忘……

  殊知,傾天紅當下笑如春花,再從竹籃內取出數盤糕點,「那你們別客氣,多吃點,我準備了很多。」

  什麼!還有!

  是的,我們三人當下很沒良心的達成共識,就讓佾雲死透點。

  「天紅啊!佾雲說妳的糕點十分美味,他想帶點回去給『雲門』的兄弟嘗嘗。」率先進行遊說的,是身為傾天紅未婚夫的暴風君。

  「讓雲門眾人也嘗嘗妳的手藝,相信他們會難以忘懷。」

  最後,再加上瀟瀟極富說服力的點頭認同,結果已成定局。

  傾天紅會在回轉『北風闕』的路上,順道將糕點送給雲門。

  『雲門八采』,吾等會永遠記得你們的大恩大德。

  << 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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