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篇文嚴格來說,並不是那麼嚴謹,因為當初動筆時,只是一時興起,所以別找我談邏輯。(遠目)

  儘管,因為題材關係,我得將它定位在耽美,但它也不是常見的類型,這是非常唯我的原創作品。

  就連主角們在平行世界的衍生創作,也是因為燈貓畫的伊安太過有魔王陛下的風采。

  如今,終於要逐漸步入尾聲了。

  你們要相信,我正經起來還是很正經的。
 
 
 

  自從斯芬克斯被賽門帶走後,便再也沒回來過。

  少了隻用貓爪拿筷子吃壽司的埃及貓,對我沒有什麼差別,哪怕手機時不時會收到來自斯芬克斯的訊息,我也不為所動。

  偶爾,我會回斯芬克斯一則訊息。

  偉大的智慧聖獸難道不能憑藉自己的實力回家?

  回覆我的通常是一連串我看不懂的亂碼,偶爾,裡頭會混雜一兩句字意清晰的話語,內容清一色都是譴責,說這種話,你良心不會痛嗎?

  斯芬克斯多半是被賽門給逼急了,才會回覆這樣的文字。

  基於友善,我給他回覆了一則充滿怪物情誼的訊息。

  我等沒有良心。

  以人類的角度來看,或許像是一種嘲諷,但以怪物的角度來看,這句話完全沒有問題,純粹陳述事實。

  同為怪物的斯芬克斯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他傳給我的訊息,甚至是推特上的更新越來越透著一種神秘色彩,好比,他貼了張電影截圖,厚實的合金閘門將怪物抵擋在門外,並附上一段文字。

  人類總覺得門一關就能阻擋所有的怪物和危險,如果擁有10公尺厚的水泥牆就什麼都不用害怕了,事實上,如果站在他們對面的是賽門,就算他們成功逃到門後,順利把門關上,在他們轉身……不,也許不用轉身,賽門就已經破門而入了。

  底頭有怪物忍不住提醒斯芬克斯,人類才不會把賽門關在外頭!

  從天使的種族天賦來說,哪怕賽門當時渾身是血,手裡還拿著一串新鮮人頭,人類也不會把他關在門外,甚至會誠惶誠恐的自己排隊站好,等賽門摘下他們的腦袋。

  我想像了下那個畫面,覺得好像挺有意思。  

  事實上,賽門可能連動手都不用,人類就會砍下自己的腦袋,畢竟在天使面前,人類沒有任何道理,也沒有任何智商可言。

  儘管這樣的事是公開的秘密,收到提醒的斯芬克斯顯然不是很滿意。

  至少,現階段的他不想認真探討,人類究竟會不會將賽門關在門外,或是會自己砍下自己腦袋送給天使當禮物,不一會兒,他的回覆就出現在那則提醒的下方。

  難道你覺得把這個角色改成伊安比較好嗎?

  看到這時,我有些不解和疑惑,這樣的事為什麼會扯到我?

  我看起來像是會被人類拒之門外的樣子嗎?我正想在底頭表達一下我的抗議,新的回覆已然出現。

  你怎麼會有如此愚蠢的想法?伊安才不會給人類跑進避難所的機會,如果他想的話。

  怪物們似乎對避難所前到底該站哪個怪物很感興趣,眨眼功夫,大量回覆不斷更新,我隨意瞄了一眼,發現裡頭混著梅杜莎的回覆。

  就沒有人考慮到伊安這麼做,八成又是他感到無聊的可能性嗎?

  梅杜莎對我似乎有些誤會,我就算感到無聊也不會試著去轟掉核子避難所,讓未設定目標的核彈到處飛舞、隨機落下不是更有意思嗎?

  我剛這麼想,來自東方,曾經熱情招待過我的古老怪物倏地留下一則回覆,只有我認為伊安感到無聊才是世界上最恐佈的事情嗎?

  原本熱鬧的推文瞬間死寂。

  起初以為回覆過量太大,超成銀幕卡頓或是手機當機的我等了會,發現一切正常,純粹只是再也沒有人留言回覆時,疑問了一下,沒等多久,那則回覆的點贊數開始增加,我所認識或不認識的怪物幾乎全點了贊。

  看到這,我忍不住引用斯芬克斯的貼文,以及那則回覆,發了一則全體怪物都能看見的動態。

  你們對我的誤解很深。

  下秒,底頭回覆瞬間爆了,清一色都是同樣的回答。

  沒有誤解。

  斯芬克斯在這時又貼張了圖片,附帶文字則是,我這拳下去,你可能會死。

  底頭的怪物紛紛以大笑的表情符號回覆,其中幾個則是在表符外又添加了一句話,不是絕對會死嗎?

  這樣的交流持續了一陣子,直到斯芬克斯沒有任何回覆。

  等他再次出現,更新的內容是隻神態可愛卻顯得生無可戀的小貓圖片,附帶的文字搭配則寫著,能被阻擋的怪物稱不上是怪物。

  諸如此類的貼文一多,終於有怪物忍不住留言詢問斯芬克斯,被賽門按著打了?

  回覆這則留言的,僅有簡短一句,我真希望某些怪物和人類想像的一樣脆弱。

  我沒有回覆斯芬克斯的新動態,也沒有觀看怪物們又在底頭留了些什麼訊息,而是跳出視窗,開啟通訊軟體,觀看小精靈剛傳給我的消息。

  他看見亞里德了。

  有些意外的是,亞里德似乎過的比先前好?

  小精靈的疑問讓我忍不住輕笑,也就只有安德烈會相信,亞里德回來了一趟,只是站在房門外傾聽我們的活動。

  事實上,亞里德離開的當天,我就陸續收到來自銀行的刷卡通知。

  他拿走了我的錢包。

  我沒有告訴安德烈,也沒有試圖阻止亞里德的消費行為,安德烈知曉亞里德為了錢能做出哪些事,而他無能為力也無法阻止後,態度便不如一開始的堅定。

  只要亞里德能放棄那些,在安德烈眼裡算得上自甘墮落或是錯誤的行為,他可以對很多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基於安德烈的希望,我特意打了通電話到銀行,提高信用額度,察覺到這點的亞里德也沒讓我失望。

  亞里德從來都不是懂得節制或忍耐的人。

  對他來說,享受才是最重要的事,於是,他刷起卡來毫不猶豫和手軟,要說有什麼地方讓我感到興味,大概是他的消費記錄過於豐富,小從幾塊錢,到上千或是破萬,全都有。

  彷彿他沒有一定的購買清單或計劃,只是看到什麼買什麼。

  他甚至領走了一筆現金。

  這個舉動讓我愉悅了片刻。

  什麼樣的情況,什麼樣的東西,或是什麼的人,不能用信用卡支付,非得使用現金不可?為了維持接下來的愉悅和驚喜,我沒有,甚至不允許任何一名怪物去窺探亞里德的行動,就連知情的利利安納也被我以維持娛樂性為理由給拒絕在外。

  沒有任何事比我的娛樂更加重要。

  我耐心的等待極將到來的餘興節目。

  隨著亞里德一次又一次提領現金,金額一次比一次高,因為對金錢有著一定程度喜好,特意跑到銀行當職員的怪物,終於忍不住與我聯絡,詢問這些款項到底給或不給?畢竟,他有些摸不透我這回的娛樂傾向。

  對此,我的回覆是,給他。

  他想要多少,就給他多少。

  亞里德的行為非常好猜,一如人類世界的某些話語,好比,錢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錢什麼都不能。

  以及,沒有什麼是用錢無法擺平的事,如果有,那一定是砸的錢不夠多。

  只要亞里德能帶給我一定程度的愉悅,他做些什麼,又有什麼關係?更何況,安德烈不想我介入他們兄弟間的事。

  至少,現階段不行。

  人類總是如此有趣,不過就是睡了一晚,整體關係和心態就會出現不一樣的轉變,不過,我依然尊重安德烈的選擇。

  只是,我同樣沒有告訴安德烈,我不介入,不代表其他怪物也不會介入。   

  畢竟,利利安納向來任性妄為。

    ***    ***    ***

  亞里德的動作很快,雖然並沒有太大的傷害,但確確實實給安德烈,以及他身邊的人造成了困擾。

  用句簡單的話來說,就是無賴。

  信眾有人開餐館或是在餐館服務,便有一大票平日看似游手好閒的人霸佔餐館座位一整天,要說他們不是客人,他們倒是點了一份餐點,或是飲料,只是既不吃也不喝,恣意騷擾其他客人,萬一他們吃了,又會衍生各種問題。

  衛生問題。

  集體食物中毒。

  為了使一切看起來合理,亞里德捨得砸錢,不管他是用什麼方式拿到餐廳當天菜色,又是用什麼方式汙染食物,又或是一場單純的污衊,全都不重要。

  人類不需要證據。

  只要有人當著他們的面吃下食物,然後發生問題就足夠了。

  言語可以輕易殺死一個人,也可以摧毀多年的商譽和信任,即便被拆穿了,亞里德也給了足以封口的現金,還有為了確保底頭人不會臨時改口的保證。

  看起來比誰都要漂亮好看的男孩,比誰都要瞭解這種看似低級下流,但是無比有效的手段。

  哪怕店家願意以強硬的態度驅趕他們,受僱亞里德的無賴也會有應變方式,人都有重視的人與弱點,他們相當樂以在這些事上頭作文章。

  就好似誰有位美麗的女兒或妻子。

  老爺爺、老奶奶有相伴多年的珍愛貓狗。

  所有一切,全是他們的籌碼與手段,他們比人們想像的更加可怕、低級,更加的不擇手段,長期在警局或是監獄游走的他們,有時比誰都要清楚如何鑽法律漏洞,也很清楚要怎麼做才能使一個人既痛苦又絕望,但又無法獲得幫助。

  亞里德把這些人聚集起來,送到教堂,送到各處。

  安德烈在的地方,能獲得安寧,但也僅限於安德烈在的時候。

  安德烈只有一人,他能顧及的地方也只有一個。

  知曉這些事時,我正和愛德華一塊下棋,這項活動對我們來說,既有意思又無趣,就像亞里德的行為。

  他選擇傷害安德烈身邊的人,但又不至於讓他們走上絕路。

  他讓所有受苦的人都知道,一切都是因為安德烈,是安德烈曾經招惹了這些人,又或是這些人對安德烈有什麼怨恨。

  無論如何,人心是經不起考驗的。

  尤其是在他們認為,自己毫無過錯的時候。

  起初,人們能理解安德烈,可以笑著說沒關係,他們相信安德烈,可以堅定的說著,安德烈沒有任何問題,有錯的是那些人。

  但是,當情況越來越嚴重,影響了他們的經濟、生活,甚至是精神和健康時,怨恨與指責就再也無法阻擋的全數流向安德烈。

  牧師又如何?

  平日形象良好又如何?

  他是令他們受苦受難的源頭。

  是一切災難的根源!

  他們篤信法律、宣傳道德,但是面對真正的惡時,他們以引為傲的一切絲毫不起作用,即便止是這種程度的無賴,他們無能為力。

  真有意思。

  曾經有人為了自衛扣下板機,然後換來更加兇狠的對待,以及漫無止盡的騷擾。

  能被法律道德束縛的,向來是人類所認定為良善的人。

  跳出這範圍,他們認定為惡的人類,他們束手無策。

  一如我曾對安德烈說的,如果我想,我可以殺死眼前所見,不論是老或少,是男或女,是善或惡,安德烈,甚至是人類又能如何?

  對待怪物是如此。

  對人類也是如此。

  教會的責問、居民的懷疑、信眾的不滿,來自他方的不信任,全部壓在了安德烈身上,就連掩埋在過往的一切也全被挖了出來。

  曾經訴諸武力的人,真的會改變?

  今天的一切是否是牧師過往行為招來的報復?

  這些指責使安德烈的立場愈發難為,過度注視的目光甚至讓他無法用以往的方式,揪出鬧事的混帳,再痛毆他們一頓。

  只要他敢動手,亞里德就敢把事情鬧大。

  他對安德烈從來不曾抱持兄弟之情。

  過去是,現在是,未來……誰知道呢?

  每日都有怪物將各種情報送到我面前,有時,我就在現場看著一切事情發展,既不阻止也不感慨。

  只要安德烈不開口,不希望,一切與我毫無關係。

  安德烈不是會被語論打倒的人,但他忘了,不是每個人都和他一樣,也不是每個人都擁有與惡對立的勇氣。

  人類向來過得理想而淑世。

  他們自顧自的慶賀他們的和平與安穩,歌頌法制的進步與理性,全然不曾察覺,我等潛伏在他們身側,在他們狂喜高歌時嗤聲輕笑,在他們受難祈求時冷眼旁觀。

  亞里德充滿展現他在使人難受噁心的才能。

  他無疑是個天才。

  所有人的生活都被他搞得一團糟,陷入困境的家庭越來越多,要求安德烈出面負責或是詢問他到底何時才能解決一切的聲音越來越大。

  曾經接受過安德烈資助的孩子更是在這時候出面指控,安德烈牧師對他們性騷擾長達數年,受害者眾多。

  安德烈本身足夠強大。

  他可以無懼流言蜚語,可以不顧世俗眼光,但他忘了,不是每個人都如他一般堅強勇敢,也不是每個善意都能得到回報。

  性騷擾的指控成了壓向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被迫脫下象徵牧師的衣袍。

  不管是暫時,還是有著其他怎樣冠冕堂皇的理由,人們與教會做出了決定,彷彿是在為這個決定慶祝,又像是在無聲宣揚這個決定有多正確和明智,一切的騷擾行為到此為止。

  再也沒有任何一名信徒因為安德烈受到損害。

  指控他的孩子與其家庭得到了一筆來自不知名人士的高額賠償金,許多人都認為,這是教會或是安德烈私下給予的封口費。

  不用證據,無須開庭,現實已然給安德烈定下罪名。

  「人類對待自己同類的手法總是讓我感到驚奇。」愛德華感慨似的發言時,他的手指正抵著主教棋的頂部,「和他們相比,利利安納都顯得可愛許多。」

  傾倒的主教棋將附近棋子撞得一片凌亂。

  儘管如此,要恢復成原本的棋局再繼續也不是不可以,我和愛德華卻是沒有半點動作,這場對奕與我們來說,其實沒有多大意義。

  唯一讓我和愛德華感到興味的,是利利安納對待狄恩與亞裡德的方式不同。

  利利安納沒有給予亞里德任何實質幫助。

  想想,狄恩當初是怎麼能夠在不引起任何人懷疑的情況下,幹下那麼多案件?又是如何在眾目睽睽之下棄屍卻沒有半個目擊眾人?

  又是怎麼能夠制住一大票精力充沛的年輕人,不使他們有人逃脫求救?

  因為他的背後有利利安納。

  這個喜怒無常的夢魘為他提供了不少幫助,直到狄恩將目標定在我身上。

  這是個巧合,又或是利利安納蓄意引導的結果,還是兩者相和的產物,一點也不重要,可以確定的是,利利安納沒有提醒狄恩,將我當成下個目標不是明智之舉。

  他被利利安納送來給我當消遣了。

  與之相比,亞里德完全沒能得到利利安納的幫助,我甚至認為,利利安納並沒有在他面前現身,不過是藏在他的夢境、他的潛意識裡,盡其所能的享受著一切。

  毀掉一個人類的精神或是信念,對利利安納來說,向來是不錯的娛樂。

  就算對方是亞里德也一樣。

  對人類來說,只有更糟,沒有最糟的選項。

  將棋子當作彈珠的愛德華不知是沒控制好力道,還是他本來就想這麼做,本該彈出的棋子在觸及他指尖的瞬間就化成了殘渣。「我該說那傢伙沒用,還是利利安納的喜好難以捉摸?」

  我挑了挑眉,等待愛德華接下來的話語。

  「某方面來說,他和利利安納有些相似,同樣喜歡見到別人不幸。」愛德華像是對把棋子弄成粉末的行為產生微不足道的興趣,再次將手指伸向其他棋子,不一會兒,棋盤上的棋子已少了許多,「他居然連討利利安納喜歡都做不到。」

  「就算他能得到利利安納喜愛也不會有什麼不同。」

  怪物向來以自身為優先,喜愛什麼的,也是基於自身,就和人類冀望在我等身上獲得的愛一樣。說話同時,我將自己手邊的棋子連同棋盤推到愛德華面前,「更何況,這說法太過貶低利利安納了。」

  愛德華看了我一眼,不以為然的輕笑。「說的也是。」

  下秒,他用著足夠將棋盤與棋子一塊化作殘屑,但又不會波及其他物品的力道,將眼前的殘局全數消滅。

  「記得收拾乾淨。」

  愛德華一愣,旋即笑著表示沒問題。

    ***    ***    ***

  被養大胃口的人,是否會在得到足夠甜頭後節制自身?

  答案是否定的。

  即便無賴們不再找信眾麻煩,他們卻將目標指向了其他的人,不見得與安德烈有關,有時,不過是一時興起。

  畢竟,人類的慾望裡,性慾從來不講道理。

  當一名女性險些被拖至偏僻角落施暴的事傳開後,安德烈的忍耐就到了極限。

  他或許不會對亞里德做些什麼,但不代表他不會對這些人做些什麼,儘管,現在的他已經不適合再次動手。

  那些盯著他的目光並未移開視線。

  稍有風吹草動,又是一場騷動與語論。

  於是,我收到了來自安德烈的邀請。

  這是自從那天晚上之後,我和安德烈難得的再會,儘管,那是對他來說,這段期間我其實隱在暗處,他所無法注意到的地方,欣賞了他與亞里德間的演出,我依然以人類喜歡的方式,特意的打扮了一番。

  唯一不同的事,我沒有將本性完全掩藏在偽裝之下。

  安德烈需要的,不是偽裝成人類的伊安,而是身為怪物、身為吸血鬼的伊安。

  我出現在安德烈面前時,不意外的自他的神情裡看見驚豔,即便沒有斗篷,沒有濃霧,吸血鬼的外貌依然有著絕對優勢。

  更何況,餐點不差。

  向來對物質沒有太多慾求的安德烈,不知道是為了表示對此次會面的重視,還是因為想見的是吸血鬼伊安的緣故,又或者是其他原因,訂了間必須穿著正裝方可入場的高級餐廳。

  在這樣的地方碰面,還有一個好處。

  服務生非常懂得察言觀色,沒有必要不會輕易打擾明顯需要獨處或是相處時間的客人。

  安德烈就是音樂與美食的烘托下,對我提出了要求,「在他們惹出更多麻煩,供出亞里德之前,讓他們消失。」

  不是閉嘴,而是消失。

  我沒有問安德烈是否知曉對怪物提出這種要求意味怎樣的意思?僅是在以餐巾擦拭嘴唇時,問了一句,「有期限或是特殊要求嗎?」

  一口氣將杯內紅酒喝完,深深吸了口氣的安德烈定定的看向我,「即刻。」

  「別漏掉任何一人。」

  安德烈鮮少使用如此強烈的措詞,他已經想清楚了,不管是他提出要求後,那些曾經受僱亞里德,現在可能開始失控,或是接受了亞里德新指示的無賴會面對怎樣的結果,期間又會增加多少失蹤人口。

  「沒問題。」

  我不認為安德烈為此找我有所不對,也不認為他的選擇或是態度有問題,很久以前我就知道,他是個內在比外在更為兇殘的人。

  沒能成為黑幫教父,他足夠努力了。

  即使他從來不曾奪走什麼人的性命,或是沒想過將人真的弄死,也不代表他是個單純的好人,事實上,以人纇的標準來看,他不過是在眾多選擇中,選擇成為一名看似溫和友善的牧師。

  真正需要時,他可以做出很多事。

  就如同他能夠眉頭不皺,將小偷自三樓丟出窗外,將人類不方便做的事,交給怪物來完成,一點問題也沒有。

  他如此希望,我便如此完成。

  儘管知道,我是為了什麼才會出現在這,又是為了什麼願意達成他的希望,安德烈臉上依然有著明顯歉意。

  「抱歉。」

  我其實有些無法理解人類想法,哪怕我知道安德烈是為了讓我解決那些無賴,以及本次會面竟是為了此事,沒有其他後續安排,我也沒法體會。

  「不用在意。」我笑著回覆安德烈。

  我已經得到想要的娛樂。

  與安德烈分開後,我沒有急著歸返住處,反而像是散步的走在人行道上,一面自口袋取出手機,發了則看似邀請朋友聚餐,實則是詢問食人魔們的新動態。

  有哪個食量大的朋友有興趣加餐嗎?一點都不能剩的那種。

  單純弄死那群傢伙,對我來說一點難度也沒有,哪怕這回要弄死的人數稍微多了一些,但是要在不會影響安德烈的前提下,我覺得我需要一些協助,好比食人魔。

  又好比……斯芬克斯。

  想到這,我又傳了訊息給賽門。

  等等把斯芬克斯送過來,我請他吃飯。

  沒等食人魔和賽門回覆,我便把手機收回口袋,心情愉悅的轉入小巷,朝某些平時不會有人接近的地方前進。

  我貼心點,幫斯芬克斯準備食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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