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勿拍打大小姐,她已經非常悲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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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名字,叫作蕾絲塔,根據製造我的母親大人說詞,我是個人偶,還是個得負責幫她建立軍隊、統統軍隊的人偶。

  剎聽之下,感覺似乎很酷很帥。

  可惜,現實和想像永遠隔著一大溝渠,當我滿心興奮和期待的跟管家布勞身後,據說是要前往察看自己軍隊時,我心裡一整個冒泡,光是想像我身姿颯颯的站在高臺,對著底頭成千上萬的人們作精神喊話,啊!真過癮。

  就在我腦中不斷腦補,我的軍隊裡到底有著哪些人材時,走在前方的布勞突然停下腳步,我就這樣毫無預警的撞上他的背。

  只有這時候,我突然感謝起身為人偶的自己,母親大人實在太有先見之明了,如果我不是人偶,剛剛那一下我的鼻子就塌了!

  雖是如此,但……還是好痛!

  混帳布勞,你停下腳步前就不能說聲嗎?就在我捂著鼻子,哼哼唧唧的在心裡抱怨時,提著油燈、走在前頭的布勞,緩緩轉過身,搭著那種和東方民族傳聞中的七月半兄弟差不多的語調,陰沉沉的開口,「大小姐,我們到了。」

  布勞,你真的是人嗎?

  也裝得太傳神了點!雖然如此腹誹,但我最在意的,仍是布勞剛剛說的那句到了,我的軍隊就在這裡嗎?我摸摸形狀依舊完美的小俏鼻,確認自己沒因為剛剛那一撞毀容後,拉拉裙擺,再深吸一口氣。

  初次見面,絕對不能失禮,要給大家留下好印象。

  我在心裡如此告訴自己,默數到三後,我揚起一抹笑容,踏出步伐,繞過布勞身側,接著,我呆了。

  如果……我的記憶沒有出錯,我的知識沒有問題,這裡,應該是墓地才對。

  這是愚人節整人活動嗎?深受母親大人信賴的布勞,會犯下這麼嚴重的失誤嗎?或者說,布勞外貌看起來年年輕輕,本質裡,已經是個患有嚴重老人癡呆的歐吉桑了?

  等待片刻,見布勞完全沒發覺自己失誤的模樣,我確定,他骨子裡一定是個老頭,而且是個老糊塗!本著對待老人家要溫柔體貼的信念,我決定出聲提醒他一下,「布勞。」

  「是的,大小姐。」

  望著布勞天真無邪的笑容,我突然覺得,也許他不是老糊塗,而是個徒有外貌的腦殘管家,母親大人到底是相信他哪點,那張娃娃臉嗎?

  母親大人的品味實在讓人不敢恭維,好歹,也該選那個黑心花店的年輕老闆才對。

  對望片刻,布勞的笑容依舊沒有任何變化,深信他壓根沒發覺有何不對的我雙手環胸,以右手食指輕敲手臂,「這裡是墓地。」

  「是的,大小姐,您說的沒錯。」

  這瞬間,我突然有股想一拳打爛布勞那張笑臉的衝動,知道這是墓地,還帶我來這邊,存心耍我不成?我一面在心裡告訴自己,忍住,千萬要忍住,也許在母親大人心裡,布勞全身上下的價值,就只剩下那張臉,揍爛了,他就得失業了,一面努力用平靜的語調開口,「我記得,我們是來察看軍隊的。」

  「大小姐,這就是您的軍隊。」沒等我反應過來,布勞已經將一把不知從哪生出的土鏟遞到我面前。

  也許,是布勞的態度太過自然的緣故,等我回過神,手裡已拿著那把鏟子。

  我看了看手中的土鏟,再抬頭望向布勞,如此反覆數次後,我終於想通什麼的抖著聲音詢問,「布……布勞,不是我想的那樣吧?」

  「就是您想的那樣,請您親手挖出屬於您的戰士。」

  什麼?

  「聖女大人說,良好的感情基礎,要從基本開始。」布勞頓了頓,繼續未完的言語,每說一句,我的臉就刷白一分,「將同伴的屍骨由土壤挖出,清洗乾淨後,再施行召喚,您不覺得,以此方式所牽成的羈絆,會比任何事要來的強烈嗎?」

  「這叫毀墓盜屍!」

  「對喔!這樣確實不好。」幸好,布勞雖然腦殘,但腦子還沒爛光光,毀墓盜屍的意思他還是明白的,只見他側頭想了想,旋即輕輕擊掌,「我去幫大小姐把風吧!」

  等等!不是我們就此打道回府,改以正常程序的進行召喚嗎?

  可惜,布勞的行動速度就和他的發話速度一樣快,前秒剛說出把風,下秒他人已跑得老遠,他還在遠處對我招手喊道:「大小姐,骨頭要撿乾淨、分清楚,高矮胖瘦、男女有別,千萬不要搞混了,這樣復活的戰士會很悲傷!」

  悲……悲你個頭啊!

  還有什麼事比半夜跑來盜墓的大小姐更悲傷的?

  望著滿視野的墓碑,我突然覺得,回人偶間當具人偶,其實是個蠻不錯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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