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傳,這是一部相當唯美而經典的漫畫,畫家團CLAMP以印度教的神明,架構出龐大的故事背景,就好比是希臘神話中的眾神,在擁有凡人羨慕的美好之餘,尚有著各種情緒與醜陋,似凡人的苦腦與掙扎,正因如此,聖傳在某種方面來說,和希臘神話相同,有著吸引人深入的地方。

  當然,聖傳中阿修羅為印度神話中的古神之一,戰鬥的鬼神,但常被被視為惡神,與帝釋天(又稱因陀羅神)爭鬥不休,導致修羅場、修羅戰等名詞的出現,在常見的佛教經典當中,其解釋又為,阿修羅以其果報殊勝,鄰次於諸天,卻不同於諸天,故稱阿修羅(意即非天)。

  就設計上,這與聖傳中的設定相符,同樣都是實力高強的戰神,同樣都是與帝釋天相對。

  相信大家還記得,漫畫是由九曜的占星詩作為開頭。

  六星隕落,其為背天之闇星。
  汝,須自立於命運之先端。
  遵照滅絕血族之指示。
  汝,須與稚兒 一同前往。
  那稚兒雖善惡未定,卻將扭轉天界之命運。
  六星匯集為取天之極。
  然黑暗之中,有人翩然而降。
  此人能將星之軌道運於掌上,同時操縱闇星與天星。
  然於吾之『星宿』,亦無法識別此人。
  汝所孕育之紅蓮火焰,
  將燒盡一切邪惡,
  六星終將 壓倒眾生,無人能阻。
  然後,
  汝等 將成滅天之『破』。

  因為這樣的開頭,讓身為第一武神將的夜叉王心甘情願的喚醒阿修羅,將之帶回收養,這邊又讓我不禁納悶,夜叉王再怎麼無智,也是夜叉族之王,帝釋天當時對敵雖是殘暴,但卻身為終實武將的他們倒也不薄,他為何要冒險?

  九曜身為其好友,他都能眉頭不皺的接下討伐任務,姑且不論他當時是要等九曜說完遺言才做掉九曜,還是因為他被九曜的預言打動,他跑去喚阿修羅甦醒的動機,著實詭異,九曜是很強的占星師,那為什麼她不向前任天帝提出警告,放任前天帝滅亡?

  這點,夜叉王從沒思考過嗎?還是他的腦袋只想著,九曜能從水牢裡逃跑,真行?也別說是因為九曜叫他去喚請那善惡未定,卻將扭轉天界之命運的稚兒,他就去了,難道九曜哪天叫他去死,他也會傻儍的去死?

  從這邊來看,夜叉王已經失去身為一族之長該有的智慧,不懂得懷疑、不懂得納悶,只是單純的順著預言將阿修羅帶回,然而,當他看見九曜像是丸子串的被人用錫杖釘在石壁上,他的臨危反應也遲鈍過頭。

  既然天帝軍可以再那找到九曜並加以殺害,難道就不可能跟蹤在他身後,竊聽他們對話、窺視他們的舉止?身為武神將的他,見識過帝釋天鏟除異己的他就不擔憂自己的行為會帶給族群危險?任著一股傻勁,乖乖跳進九曜眾人佈好的陷阱,害得自族滅亡,這個王,我不得不說,當得可真狼狽。

  夜叉王此時的傻,我們可以將之解讀為劇情需要,非傻不可,但接下來的情節就真的讓人不知該如何解釋,阿修羅確實可愛,但其行為舉止偶爾也會出現任性表現,可身為監護人的夜叉王非但不阻止,反而加以放縱,活像是個過度寵溺孩子的傻爸爸,這讓筆者不禁想喊,有沒搞錯?全天界軍都在追殺你們,你們不懂低調就算了,還高調到像是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你們在哪個時間、哪些區域,做了哪些事情!

  非是筆者惡意批評,而是許多時候,路見不平是好事,但無需那麼大搖大擺的出現人前,這點,阿修羅不懂,活到這把年紀的夜叉王也不懂嗎?金眸、尖耳在當時是何等稀奇,大大方方插手一切,自以為是正義,但他們可曾想過,他們事後可以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但那些人呢?

  那些人有著家累或其他原因,無法離開,即使離開,他們又能去哪?何處能夠成為他們的棲息處?難道死命追殺他們的天帝軍會不知道去詢問這些人,他們的下落或動態?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相信大家應該還記得,那名在尊星王祭中,舞姿超群的美麗舞者---藝技,她便是這事件下的犧牲者,因為她想保護夜叉王與阿修羅,所以慷慨赴死,這難道就不是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嗎?

  他們救人救得大方卻忽略背後隱藏的危險,縱使那些人都是心甘情願為他們犧牲,但這樣的行為值得誇讚嗎?有藝技這前例在,仍舊不懂得收斂的阿修羅,真的值得原諒嗎?因為他是幼子,所以犯罪都值得原諒同情?過度寵溺阿修羅,完全沒教導阿修羅隱匿的夜叉王,就值得稱讚?

  他們這樣的行為,在筆者眼裡,就像是為滿足自我的正義心態,壓根也沒去想像,事後會帶給那人或是那地方怎樣的災害,低調這字眼在他們的世界和思想觀裡,形同廢渣,不沸沸騰騰的鬧上一局,他們心底就是那股不痛快。

  是,阿修羅曾對此懊悔與哭泣,但是,知曉藝技和沙羅之死後,他們為何仍是學不乖?仍是風風火火的讓人查覺他們存在,助人一定得如此高調嗎?夜叉王腦袋改裝漿糊了嗎?

  所謂六星,除去乾闥婆王,其他五人全是被預言所蠱惑的傻瓜,連質疑都不曾有過,如此乖巧的照著既定命運去行事,感覺就好似今天一個人登高一呼,走吧!命運說我們得推翻帝釋天,其他人就突然放下手邊工作,熱血沸騰的喊道,是的,讓我們一起推翻帝釋天!

  怎麼就沒人想過,要聯合其他想造反的部族起義?帝釋天都能這樣做掉前任天帝,他們就不會有樣學樣嗎?

  就這點而言,迦樓羅王還有些邏輯可循,至少她還知道要先詐死再投身反叛,以不帶給族群困擾與危險為優先,至於其他人,筆者大膽猜想,他們可能連什麼叫邏輯與兵法都沒聽過,沒有任何計劃與佈局,有的僅是一股熱情,怎麼就沒人想過,要那些命中人有人誓死效忠帝釋天呢?好比說乾闥婆王,那他們心中的六星齊抗帝釋天的美夢,不就毀了嗎?

  與其要將主旨硬是扣在預言與命運,我更寧可主旨是用在帝釋天的殘暴引發不滿,所以有人願意起義,其說服力更高。

  2007/6/22 by 熇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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