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有時間寫文更新了。
感謝燈貓為文內劇情所畫的插圖。
對賽門來說,還有什麼比被心上人揍了一頓,還被情敵看見更加憋屈的事?
在家滑手機偷偷吃瓜的斯芬克斯表示:喜聞樂見!
一名到處旅行,偶爾落腳的天使,可以激發人類自發性的奉獻,可以讓他們眼裡再也看不到其他事物,同樣的,如果天使有那個念頭,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掏空一個國家,哪怕是用無數的金幣珠寶去填海,這樣荒謬的事也能辦到。
天使的能耐,遠遠超越人類所能想像的一切荒唐。
尤其是在愛德華刻意針對某人的情況下,效果愈發顯著。
愛德華做的,遠比我要求的更多,更加誇張,他不僅將亞里德身邊的人類全數攏至身邊,就連這個城市裡,站在最頂端的富人都一塊納入底下。
只憑他一個微笑,或是一句話語。
難以估計的珠寶金幣、成綑的鈔票,連同收藏家細心呵護的名畫,全都出現在他的身邊,就像是巨龍的寶藏,如此閃耀。
坦白說,適當的點綴是種情趣,宛如小山般堆積,就有些像是炫富的暴發戶。
慶幸的是,愛德華容貌極為不俗,加上漫長歲月累積沉澱的氣質,哪怕周圍盡是俗物,單憑他的存在,也能將一切轉變成榮耀殿堂。
再加上種族天賦的加乘,人類只怕堆在他身邊的財物不夠奢華。
大大小小的鑽石宛如流沙自指間滑落的愛德華,不忘將這一切分享给亞里德,附加文字簡單明瞭,我的。
他又分享給亞里德一段視頻。
內容更是直接,他彷彿帝王般,接受人類的侍奉,那些宛如巧合入鏡的人類,全都是曾經和亞里德玩得開心,一點不介意他的私人生活並樂於給予他部份生活幫助的人。
和亞里德劃清界線後,他們出圍繞在愛德華身邊,神態謙卑,不失仰慕。
愛德華這招極狠。
他並不是一口氣將亞里德身邊的人類全數奪走,而是花了幾天的時間,讓他們在緊要關頭抽身離去,或是將亞里德晾在一邊。
最初,亞里德沒有發現異常,也不在意。
少了一個能提供他玩樂與物質的人,他可以再找個人遞補,只要他的外貌不變,多的是願意幫助他的善心人士,直到原本排滿的行程表變得空空蕩蕩,約定好的金額遲遲沒有轉入帳戶,亞里德才猛地意識到不對勁。
前一天還與他耳鬢廝磨,彷彿要將全世界捧至他面前的男男女女,對他露出既為難又困擾的神情,訴說著各種拒絕的言語。
「我曾經挺喜歡你,可是……我突然發現,自己對你的好感就跟作夢一樣,醒來後想想,其實也沒有那麼喜歡。」
「抱歉啦!我遇到更喜歡的人了。」
「跟你在一起真的很快樂,可是我膩了。」
「我不過是你眾多約會對象的其中一人,應該無所謂吧?」
「和他相比,你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由始至終,愛德華不曾隱藏自己的存在,他讓亞里德在追逐真相的過程,一次又一次的意識到他的存在,他的介入,以及,他的厭惡。
最後堂而皇之的將一切曝曬在亞里德面前。
「我的。」他如此說道。
沒有人能與天使抗爭,哪怕是向來懂得玩弄人心,總能利用他人的善意與溫柔獲得利益的亞里德,也只能接受一切,由衷為愛德華的一切感到喜悅,同時為愛德華的厭棄受盡折磨。
愛德華並不在意,自己的行為最終會引起怎樣的糾紛,更不在意,當他離開後,人類心底的仇恨會滋生出怎樣的事端,他在意的,只有人類以怎樣的方式疏遠亞里德,在他們充滿喜悅與傾慕的注視下輕笑,大方的給予贊許,「我喜歡能夠作出明智選擇的傢伙。」
愛德華的態度,決定了人類對待亞里德的方式。
亞里德的生活出現天翻地覆的改變,沒有善意,沒有愛情,同樣沒有憐憫,饒是如此,他依然無法對愛德華產生半點不悅或不滿。
他的怨恨投向其他人卻無力發揮。
愛德華挪開視線之前,不管有著怎樣的恩怨心結,人類只會釋出善意,溫馴如羔羊,亞里德也不例外,哪怕他現在活得不好,也只是意圖留下美好形象的人類之一,縱使,愛德華是促成一切原兇,對他的不喜如此明顯,他也只能默默承受。
因為愛德華特意對他說了這麼一句話,「你扭曲的樣子取悅了我。」
如果人類在天使面前能保持自身的判斷力,愛德華在他們心裡,大概和侵蝕信仰的惡魔沒有兩樣,可惜,他們只能全盤接受。
就像當初的她一樣。
賽門的言語並無惡意,純粹無心,愛德華的言論卻充滿蓄意。
論起對人類的掠奪,沒有人可以超越天使。
他撐著臉頰欣賞眼前的一切,最後,轉頭對坐在一旁,沉默許久的我開口,「像這種無法抵抗我等種族天賦的人類,要多少有多少,只是,沒有一個人能夠滿足你對娛樂的需求,對吧?伊安。」
「是啊!所以我才討厭天使介入我的娛樂。」
比起愛德華,賽門以往對我所挑選的人類伴侶做的一切,簡直客氣,儘管,結局不會有太大的改變和區分,再有趣的人類,遇到天使,就失去了我所喜愛的特質。
聽聞我回答的愛德華嗤笑。
因為愛德華轉過頭和我說話,目光始終鎖定愛德華的亞里德終於發現我的存在,他極為困難的將一丁點的注意力分給我,「伊安。」
如此可憐無助。
「好久不見,亞里德。」對於亞里德現在才看見我的行為,我沒有任何不滿,畢竟,人類世界永遠是天使的主場,如果不是愛德華特意引導,亞里德永遠都不會發現,我就坐在愛德華身邊,將一切收入眼底。
一句話後,亞里德的注意力再次回到愛德華身上。
天使不需要人類,哪怕人類願意為他們付出一切,人類卻離不開天使,越是如此,愛德華笑得越是猖狂,他看了亞里德一眼,眼中滿是戲謔的帶著一票人類退場,臨走前,對著下意識想起身追隨他腳步的亞里德開口,「你應該有很多話想跟伊安說吧!」
衝著這句話,哪怕亞里德和我間無話可說,他也會留下來,硬是想出話題與我攀談,更何況,亞里德心裡並不是沒有半點想法。
愛德華離去後,亞里德又過了好段時間,才將注意力移至我身上。
「伊安。」亞里德的語調極為溫柔,就像是無數個夜晚,神情迷濛時的耳語。
「嗯?」
哪怕我的回覆依舊溫和,神態也沒有半點不悅或不耐,亞里德依然知曉,情況和以前不同了,最好的證明,就是我沒有問他,錢還夠花嗎?也沒有自口袋中拿出現金,塞進他的錢包裡,他深深著看著我,彷彿眼裡有著無限依戀。
事實上,他對每一個能供給他享受的人類,都是這樣的神情目光。
至今我依然覺得,他是個懂得運用己身優勢的漂亮男孩。
如果我是名人類,亞里德興許會在我面前演上一段深情不悔,或是虐戀情深,可惜,我不是,亞里德也很清楚,現在的他,沒有那個資本,他略作猶豫,最終輕輕開口,「為什麼?你曾經答應安德烈,會好好照顧我。」
他的語調很輕,聽起來格外悅耳。
亞里德的話語,透露著他的本性,哪怕因為受到愛德華影響而有所收斂,本質上,他依然是那個對他人死活毫不在意的亞里德。
「是啊!我答應過。」他的詢問讓我忍不住低笑,亞里德眼底剛亮起希望的光芒,我便殘忍的將它澆息,「但,那是建立在安德烈需要的情況下。」
亞里德一愣,彷彿沒法理解我剛剛說了什麼。
我站了起來,走至他面前,伸手撩撥他垂散,遮住部份面孔的瀏海,「愉快的遊戲時間,讓你忘了,我是為什麼包容你的嗎?」
亞里德身體一僵,旋即像是想通的猛然顫抖,「安德烈……」
語氣盡是不敢相信。
「寵愛也好,包容也好,只有安德烈希望,你才有此價值。」我像是以往般,仔細謹慎的為亞里德整理儀容,說出口的話語卻是截然不同的冰冷,「一旦安德烈改變想法,我的做法也會隨之改變,就像現在。」
「亞里德,現在的你,對我來說,什麼也不是。」
亞里德沒有試圖與我爭論,更沒有像以往那般的無取理鬧。
他是個聰明的人,他一直很清楚,什麼情況下可以為所欲為,什麼情況下必須乖巧聽話,現在就是如此,就算他不管不顧的與我爭執也不會有任何結果,改變不了任何事。
人類或許可以靠語論來壓迫對方,也可以用道理來說服對手。
怪物卻不在這個條框裡。
更何況,亞里德本身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我所做的一切包容,既不是為了他,也不是建立在他自身存在這一條件。
他只是個附帶品。
比起我,亞里德也許更加瞭解安德烈。
他沒有問我,安德烈究竟想做什麼?也沒有問我能為安德烈做到什麼程度,他在這方面,向來聰穎過人,越是如此,他的情緒越是難以抑制,分不清是氣怒還是受傷的渾身顫抖,最後,抬頭看我的雙眸充滿血絲。
我頭一回見到這樣的他。
如此真實,不加掩飾。
感覺有些惹人憐愛。
饒是如此,我依然忍不住懷疑,安德烈如果看見現在的亞里德,能否相信,這就是他可愛的弟弟?
亞里德現在的模樣,絕對稱不上漂亮,說是猙獰也不為過,卻很好的取悅了我,就像漫長歲月裡,曾為我消解一絲無趣的人類,令我忍不住抵著他的額頭,低聲輕笑,「很棒的表情啊!亞里德。」
「很棒?哈!」亞里德用帶著幾分詭異的語調重覆這個字眼,接著,發出不以為然的冷笑,饒是如此,他依然沒有動手推開我,甚至連一絲反抗也沒有,只是陰惻惻的盯著我,「安德烈有這麼好嗎?」
「誰知道呢?」
亞里德離去前,不知何時歸返的愛德華倚靠門邊,神態看似親切,言語卻充滿譏誚,「縱使一無所有,你依然擁有自己,不是嗎?」
亞里德一怔,神態狼狽的匆忙離去。
回頭,對上我視線的愛德華,揚起一抹真誠的笑容,「那麼,我取悅你了嗎?」
*** *** ***
安德烈再次上門。
比起先回的疲累憔悴,此刻的他看起來還增添了幾分頹廢,年輕有為的馬恩牧師,似乎成了過去式。
他極需一名傾聽對象。
儘管,他的煩惱和以往沒有太大的差異,每句話都和亞里德脫不了關係。
他說了很多,包括一段時間不見,亞里德成了高級伴遊,只要僱主出的價碼足夠讓他心動,他不介意陪客人睡上一次……說到這,安德烈再也無法忍受痛苦般的將臉埋進雙手,「他怎麼能這麼做?」
面對他的詢問,我有些不解。
人類對性這件事的要求既矛盾又複雜,有時他們可以輕易接受這件事,有時又彷彿性是件不可饒恕的罪惡,一如現在,安德烈的煩惱沒能使我產生共鳴,對怪物而言,這不過是生命中的一環,「他和金主間的交易,不也是同樣的嗎?」
相同的行為,不過是名義上的不同,有什麼值得在意?
安德烈顯然和我不同看法,他毫不猶豫的出聲反駁,「那不一樣!」
至於哪邊不一樣,他沒有說,吼出那句話後,他再度將臉埋回雙手,渾身散發著一股絕望,這讓我忍不住多問了一句,儘管,我知道,這句話只會使他更加難受,「難道你想說,那是出自於愛?」
安德烈默然。
他沒有將亞里德後續的失控行為算在我頭上,畢竟,是他要求我中止對亞里德的金援,只是引發的後果超乎他想像。
安德烈試著干涉亞里德的行為,結果卻不盡人意,亞里德對他沒有半絲感謝,他不單覺得安德烈管得太多,甚至指責安德烈是促成一切的原兇,偽善且做作,如果不是安德烈,我不會拒絕支付他的開銷費用,我依然會將他捧於手心呵護。
其他人或許不明白,安德烈卻很清楚,亞里德已經無法適應尋常生活。
他在金錢鋪成的漩渦沉淪,再也無法爬出。
亞里德聲嘶力竭的指控,讓安德烈不能自拔的難受,不歡而散,幾乎成了他們兄弟每回碰面的代名詞。
他一次又一次的詢問自己,是否做錯了?
也許打開始,他就不該從金錢方面下手?
「伊安,我錯了嗎?」充滿懊悔的安德烈,宛如透支一切的頹倒在沙發上頭,「我沒想過亞里德會做到這種程度。」
我倒了杯出自利利安納之手的紅酒給安德烈,對於他的詢問,沒有任何回應與附和。
很久以前,我就提醒過安德烈,亞里德不是需要他人時時照顧的小嬰兒,他應該面對自己的世界與苦難。
安德烈對他的心疼與內疚,造就了今天的一切。
這個事實,不僅我懂,安德烈心裡同樣清楚,哪怕他出聲詢問,本質上也不是真正需要我的回答,他只是想問自己,為什麼?
他向怪物提出要求的那一刻,就該明白會有怎樣的結果。
更何況,橫插在這之中的,不只有我,還有愛德華。
聆聽天使話語的人類,向來不會有好下場。
她是。
亞里德也是。
無論是惡意,還是無心,天使都能在人類心靈留下難以抹滅的痕跡。
愛德華對亞里德話語,造就了他的選擇,至於,那是他的本性,還是因受到天使種族天賦的影響,不是那麼重要。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對亞里德來說,也許曾經有過,現在卻不存在這樣的選擇。
生命自會尋找出路,這句話在亞里德身上得到完美的銓飾。
哪怕失去一切金援,亞里德也不肯放棄原有的生活品質,為了維持生計,他甚至找了份工作,聽起來相當上進,本質上卻深深刺激安德烈的神經,尤其是,亞里德憑著年輕好看,放得開又配合度高,敢玩,迅速提升知名度。
安德烈陷入不斷輪迴的自我折磨。
是不是他將亞里德逼入絕境?
他將自己逼入絕境,我依然無法感同身受,哪怕他每句話,每個意思我都能瞭解,也無法產生半點情緒,他越是煎熬,我越是感到人類的可愛。
安德烈向來是個矛盾的人。
認識他前,他過著怎樣的生活,我沒有去探索,和我相遇後,安德烈一直在慾望和自我節制中掙扎。
我越是熱衷為他實現願望,他就越是煎熬。
我從中獲得許多樂趣。
將一切看在眼裡的賽門表示,有時他都不知道,到底是遇到我的人類比較可憐,還是遇到天使的人類比較不幸?
我不認為賽門對人類懷有同情或是憐憫,他只是純粹想知道,如果人類能夠維持正常思維,他們心裡,到底是在天使面前失去自我,狂熱的表現良善的人類比較可悲,還是明知道前頭是坑,但卻不得不跳的人類比較可悲?
不管如何,只要能讓我感到愉快,其實並無所謂,更何況……「我給了他們選擇的權利,不是嗎?」
無論是好或壞,全是他們的選擇。
他們可以選擇當一名正直的人,也可以追求權利,只要他們希望,我便會加以實現,一直以來,都是如此。
如果他們希望,我甚至可以將他們捧上歷史的舞台,就此名留青史,或是惡名昭彰。
趴在一旁的斯芬克斯抬頭善了我們一眼,不以為然的開口,「遇到你們兩個其實一樣衰。」頓了頓,他又補充了一句,「怪物也是。」
憐憫與慈悲,本就不是怪物會有的東西。
哪怕安德烈在我面前如此掙扎,幾要被絕望吞噬,我所做的,不過是附於他耳畔低語,「告訴我,你希望我怎麼做?」
安德烈抬頭與我對視,神情像極了在黑暗中迷途,倏見一絲光芒的旅者,糾結而渴望,我定定的看著他,期待他的話語。
「說吧!安德烈。」
「你想要什麼?」
「你想讓我做什麼?」
比起自我質疑、自我煎熬,不如對樂於實踐他願望的怪物輕聲訴說。
無須在意人類的法律規範。
無須在意世人的眼光與想法。
無須擔憂所謂的罪孽與報應。
只要一句話。
只要他發自內心期望。
一切皆可實現。
安德烈不傻,他比亞里德更加清楚這點,然而,他看著我的目光儘管有所期望,最後仍像是熄滅的星光般,再無光彩,「不,我不能,伊安,你做的夠多了。」
比起吸血鬼的低語,天使的種族天賦更為強大。
就算是擁有些些抗性的安德烈也不例外。
安德烈拒絕了我的協助,哪怕他知道,這些事對我而言,不痛不癢,說是舉手之勞也不為過,他仍舊堅持,我為他做的事已經夠多了,不該再繼續麻煩我。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我忍不住低笑,「天使真是個討厭的種族。」
先前因為吐槽我和賽門,被賽門拎到寵物店,享受了全身SPA,還被扔在一票貓咪裡頭,被迫追著玩具老鼠跑,最後,差點因為賽門的關係,被當作神貓,人人都想摸個幾把,或是揪個幾撮毛的斯芬克斯,生無可戀的附議。「我認同。」
*** *** ***
賽門對安德烈的情況感到疑問。
他並不是對安德烈感到擔憂,而是單純好奇,照理來說,不管是他,或是愛德華都曾介入我的娛樂,不管程度深淺,是否擁有抗性,安德烈都不再是最初那名讓我感到興趣的人類,他在我眼裡,甚至不再如此可愛。
我為何依然對他如此寬容?
賽門相信,如果安德烈當時對我提出要求,我會如同過去那般,滿足他所有期望。
對我來說,安德烈當真如此特別嗎?
賽門提出詢問時,目光深沉,比起我以往選擇的人類,他對安德烈的不喜,顯然達到極限,事實上,他曾經試著幹掉安德烈。
在他覺得安德烈不再像以往般受我喜愛時,斷然出手。
賽門的舉止,並不使我意外,哪怕是受人類稱頌的天使,本質仍舊是隨心所欲的怪物,能忍到現在才動手,已經值得誇上一句耐性驚人,只是,賽門估錯了一點。
哪怕安德烈已經不像初時得我喜愛,我依然沒有放棄這項娛樂。
至少現在沒有。
幾乎是在他出手的那瞬間,我就出現在他身邊,一如過往的教導他,對其他怪物的娛樂出手得付出什麼代價,尤其是在他沒有絕對自信做掉那名怪物時。
如果不是愛德華來得及時,賽門幾乎要失去一邊的羽翼。
愛德華出現的剎那,原本還試著爬起來的賽門,放棄了掙扎跟抵抗,就彷彿是每回鬥毆都會被壓在底頭墊底的亞瑞克,一臉的生無可戀。
興許是體諒自家幼崽難得挫敗,愛德華不以為然的對賽門擺手,「沒關係,你趴著就好。」
不知是否錯覺,愛德華說完,賽門似乎比方才更加的生無可戀,早已掏出手機的愛德華興致勃勃的按下快門,神情愉悅的發送出去。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我和賽門的手機同時響起。
滑開手機,愛德華在推特上頭標註每一位老朋友,同時,附上剛剛拍下的照片,沒有多的文字解說,只有一個笑臉符號。
我沉默了一下,抬頭看他,「這就是你說的溫柔?」
在我和愛德華交談期間,賴在地上不想起身的賽門,默默掏出螢幕出現龜裂的手機,點開方才的訊息通知,神情絕望的無法形容。
愛德華見狀,極為認真的出聲安慰,「被腥紅之月踩在腳下還能活著,不是件值得驕傲的事嗎?」
「那我們交換。」
「不了。」愛德華微笑拒絕。
從來不曾在愛德華手裡佔到便宜的賽門一聲冷哼,維持這樣的姿態刷起手機,一則一則回覆底頭留言的怪物們。
愛德華顯然有話想和我說。
我不意外,畢竟,剛剛攔下我的是他,更遑論,我頭一回把賽門揍趴在地上時,他特意上門拜訪,要求我對他們的幼崽溫柔些。
這回,如果不是他及時趕來,賽門會變成什麼樣,連我都不敢保證。
愛德華沒有讓我等太久,我剛開始欣賞賽門和其他怪物們的線上交流,他就開口了,「伊安,你這回揍得有點輕。」
嗯?
揍得有點輕?
說好的對幼崽溫柔點呢?
愛德華不愧是與我相識多年的老夥伴,一下子就從我的表情看出我的想法,滿臉不認同的搖頭,「幼崽必須經得起考驗。」
趴在地上滑手機的賽門忍不住抬頭看他。
儘管被我痛揍一頓,賽門並不覺得委屈,就連半絲不滿也沒有,事實上,他覺得自己挨揍挨得很應該,誰讓他對我的娛樂出手,唯一讓他感到不懂的是,某種程度來說,愛德華也介入了我的娛樂,比起他以往的作法,過之而無不及,怎麼一點事都沒有?
聽聞他疑問的愛德華,對著自家幼崽,揚起一抹充滿關愛,裡頭無法避免帶著幾分嘲諷的微笑,「用人類現代的話語來說,我在作死邊緣試探,你則是直接越過那條線作死,下場能一樣?」
愛德華如此融入現代社會的發言,讓我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我和賽門動手時造成的物質損害,看在自家幼崽作死的份上,愛德華特意出門了一趟,對那些足以影響,並有權利調查這事的人類掰了一套聽起來很有道理,但是經不起檢驗的理由,就此蓋過。
我不得不再次感嘆,天使雖然很討厭,他們的種族天賦真的很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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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ul 05 Fri 2019 04:27
【月夜狂想】第三十二章《一無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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