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文之前,請先閱讀前言注意事項。
沒玩到6.0的玩家如果想維持良好的劇情體驗,請右上按叉,以免劇透,或是確保自己擁有一顆即使被劇透也不會受影響的心。
一千個人心裡有一千隻皮卡丘,不是,我是說,一千人心裡有一千個哈姆雷特。
觀文中途要是對設定或劇情不喜歡,也請直接右上按叉。
原本,我的文名想取親愛之人,但寫著寫著,我覺得,親愛兩字也許不足以形容愛梅特賽爾克與阿謝姆間的關係,所以,改成了摯愛。
阿謝姆究竟是怎麼跟十四人委員會關系鬧僵,演變成叛徒的,官方並沒有給詳細的答案,有的,只是因為佐迪拉克召喚一事的意見不同。
這個聯想空間太大,所以,我決定自己腦補。
即便如此,我還是要說。
不管是這篇文,或是未來會出現的FINAL FANTASY XIV 同人文,我所描寫的,純粹只是自家光戰,以及我自己腦補的光呆阿謝姆。
與公式光無關。
現階段,我覺得應該是友情向,未來會變得如何,我不敢保證,畢竟是愛梅特賽爾克,所以,不吃這些的,同樣請自己右上按叉,以免被雷。
注意事項已說,還堅持要看的話,被雷我不會負責的。
「犧牲本該守護的人,作為拯救星球的方式,難道不算是種本末倒置?」
誰也沒想過,這樣的話語,會出自阿謝姆口中。
或者該說,誰也沒想過,向來不等委員會作出決議便兀自行動的阿謝姆會有說出這種話的一天,就像是他們以往為阿謝姆的行為感到頭疼時,隨口一說的那樣。
像個十四人委員會成員。
換作平時,這樣的表現,十四人委員會興許會有不少人感到欣慰,至少,他們的頭痛次數會減少許多,但是,偏偏是現在。
最糟的時機。
最真實的話語。
阿謝姆的語調並不激昂,也不憤慨,甚至,讓人聽不出一絲的情緒與不滿,平靜的宛如一灘死水,饒是如此,他的話語依然造成了最糟的後果。
那是十四人委員會極力忽視的事實。
不該宣之於口的真實。
即便,他們心裡都很清楚。
因為愛著他們的同胞,愛著他們的星球,所以,他們選擇了犧牲。
這是件值得驕傲的事。
大難臨頭之際,所有人都願意為了拯救他們的同胞與星球奉獻自己,即便是位處十四人委員會的他們也不例外,但,阿謝姆將這份覺悟與高尚撕成了粉碎。
那不僅僅是犧牲,還是種本末倒置。
面對他的話語,委員會多數人只能選擇沉默。
同胞們的犧牲是自願的,是高尚的,依然無法改變他們作出決斷的事實,他們確實用本該守護的人們,換取星球的未來,但……
他們也只剩下這個選擇。
任憑他們如何絞盡腦汁、殚心竭慮也找不出阻止異變的方法,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所愛的故鄉化作火海,異獸橫行。
犧牲是必要的。
不單是他們,接受了這一決策的同胞也是如此認為,可,阿謝姆卻告訴他們,他們錯了。
錯了?
他們錯在哪裡?
錯在自己太過無能,無法找出異變的原因,錯在他們無法阻止末日浩劫。
如果阿謝姆是以這兩件事作為結論,他們不會有任何異議,說不定還會比想像的更為坦然的接受自己的錯誤。
正因為他們比自己以為的更加無能、更加無力,所以才遲遲無法找出問題根源,無法徹底解決末日的危機,只能消極的作出也許對現實根本沒有半點幫處的預防。
拯救不了摯愛的一切,只能選擇用極端的方式來挽救剩下的一切。
這就是亞馬烏羅提的十四人委員會。
多讓人感到諷刺。
幾乎是所有人都已經認定,犧牲半數同胞,並以艾里迪布斯作為召喚核心是最後,也是最好的手段。
只能這麼做了。
唯獨阿謝姆提出了異議。
打從十四人委員會提出了召喚佐迪亞克,使其掌管星球之理,藉此平息災難的構思那一刻起,阿謝姆就站在了反對的立場。
那個總是做著令其他人摸不著頭緒的行為,就連藉口都說得亂七八糟,壓根沒一句認真的阿謝姆,直言無諱的告訴他們,「我們活得太過安逸而理想,以至於忘了傷痛。」
「但是……」
「身為人類的我們,還沒有脆弱到一蹶不振的程度。」
興許,那是阿謝姆席頭一次如此真實而不隱藏的表達意見,但,時機真的太糟了,已經沒有人,也沒有足夠的時間讓他們去思考底頭涵義。
十三人贊成,一人反對。
壓根沒有再議的可能與空間。
知曉委員會已然作出決斷,絕無更改可能的阿謝姆只是自座位起身,獨身離去。
就連面對追出來的愛梅特賽爾克,已然將斗篷帽重新戴上的阿謝姆也不過是以手指抵住自己嘴唇,對著彼端的他作了個噓的動作。
他們是彼此瞭解的。
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所以,什麼也別說。
就像愛梅特賽爾克對他的瞭解,他同樣清楚愛梅特賽爾克的想法,所以,什麼都不用說。
知曉愛梅特賽爾克已然理解自己意思的阿謝姆,收回手,對他揚起一抹淺笑,「再見了,愛梅特賽爾克。」
沒有多餘的話語。
也沒有多餘的情緒。
像極了他們每一次說再見的日子。
阿謝姆過於平靜的反應,讓愛梅特賽爾克心裡閃過一絲不安。
那樣的預感極其突然,而且莫名其妙,但是,在這種非常時期,愛梅特賽爾克寧願將之歸於末日造成的過度敏感,或是毫無根據的臆想。
阿謝姆不是愚蠢之徒。
能夠在十四人委員會佔有一席之位,就足以說明阿謝姆擁有過人之處。
最好的證明,莫過於無論他做了什麼,是否令其他委員會成員深感頭痛,或是有股想對他大聲咆哮的衝動,最後,阿謝姆得到的,也不過就是一頓不痛不癢的訓斥。
別說阿謝姆,就是訓話的委員會成員,也沒人認為這是多麼嚴重的懲罰。
從來沒人想過將他自十四人委員會除名,或是給予更加深刻的教訓。
阿謝姆聰明而巧妙的踩在眾人的底線之上。
這樣的阿謝姆,不可能不懂得十四人委員會為何作出這種決斷。
他們已經沒有時間和餘裕去作其他考慮了。
阿謝姆只是需要一點時間來消化這個結果,畢竟,將為這個決議奉獻自己的,不僅僅是半數同胞,還有身為同事與摯友的艾里迪布斯與希斯拉德。
愛梅特賽爾克如此認為。
儘管他自己不是個會為離別感到過度悲傷的人。
與其中一名摯友離別,固然使人悲傷,但也不是如此難以接受,尤其是希斯拉德是在清楚自己得為此付出什麼代價的情況下,毅然加入獻祭的行列。
對於這樣的覺悟,他認為應該給予足夠的尊重與尊敬。
更何況,那並不是真正的消亡。
就像是每個完成自己使命,最終回歸星海的同胞一樣,希斯拉德他們同樣是以另種行式存在於這個世間,以不同的形態與他們共存。
阿謝姆會懂的。
他只是在這方面,情感要豐富了一點。
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問題。
所以,阿謝姆會試著說服委員會的眾人打消召喚佐迪亞克的念頭,會試著說服艾里迪布斯不要成為召喚核心,卻也不會因此出手破壞或是搗亂。
他心裡有著屬於自己的規則。
他只是需要一點時間。
等他冷靜下,他就會明白,一切都是有意義的。
不管是同胞們的獻祭,還是艾里迪布斯的奉獻,希斯拉德的決意。
全都是為了使這個星球變得更好,為了讓星球與他們再度擁有以往的繁榮與安定,就和以往一樣,只是換了個方式罷了。
阿謝姆終究會是他們熟悉的阿謝姆。
他不會拋下自己的職責與義務,就像他會為了自己的信念,不顧十四人委員會決定,幫助任何一名他認為需要幫助的人一樣。
他興許不是歷任阿謝姆中最完美的那個,但絕對是最適合的那個。
這是他的天職。
就像是呼吸般的自然。
他終究會回來。
畢竟,剛剛經歷過劫難的世界,有許多事急需處理。
也有更多的人需要幫助。
*** *** ***
阿謝姆是否真的會回來?
愛梅特賽爾克其實沒有那麼篤定。
他的相信,從某方面來說,就像是一種自欺,也可以稱之為機率性的賭博,只是,阿謝姆這人在惹麻煩這方面,從來不曾讓他失望。
這回也不例外。
他脫離十四人委員會脫離的痛痛快快。
哪怕他依然在世界各地行走,盡其所能幫助每一個人,終究是不曾再載上那個象徵十四人委員會的紅色面具,卻也不曾像他的老師維涅斯一樣,換上一身白色長袍。
他只是靜靜的存在著,像是流水,像是大地,像是每一次吸納吐息的空氣。
如此低調卻又不容忽視。
為了災後重建與復興,忙得不可開交的愛梅特賽爾克,偶爾會在不經意間,通過乙太的流動知曉,那位永遠都將損友兩字發揮的淋漓盡致的友人,此刻依然為自己的理念而行動。
就連早已習慣的愛梅特賽爾克,也不由得露出苦笑。
阿謝姆任性起來時,誰也擋不住。
席位的有無,對他來說,從來都不是那麼重要。
身為摯友的愛梅特賽爾克尚且如此無奈,何況是與他在召喚佐迪拉克一事上,有著嚴重歧見的其他委員會成員?
如果這件事發生在平時,算不上什麼大事,阿謝姆最後大概也只會得到一頓不慍不火的訓斥。
現在卻不一樣。
不管是離開亞馬烏羅提,還是摘下紅面具,繼續在大地上行走,幫助需要幫助的人,阿謝姆的每一個行為都像是在刺激十四人委員會的神經。
就像是一遍又一遍再提醒他們。
他們錯了。
哪怕最後得到的結果是好的,他們的決定終究是錯誤的。
十四人委員會的成員,其實並不討厭阿謝姆,相反的,他們在許多時候,是很喜歡阿謝姆的,就連最為嚴厲的拉哈布雷亞,有時提及阿謝姆時,也會用著一種絕對稱不上厭惡,反是有些像是拿他沒輒的模樣,低語。「果然是阿謝姆會做的事。」
只有親眼見過的人才知曉,拉哈布雷亞當時是揚著笑容。
阿謝姆愛著他的同胞。
他的同胞同樣愛著阿謝姆。
只是他們太過內斂,所以,不會輕易將這份喜愛表達出來。
正因為如此,阿謝姆離去時,並沒有人心懷不滿,他們甚至曾在事後懊惱,也許,當時不該用如此強硬的態度溝通。
也曾想過,等阿謝姆回來時,是否該做些什麼?
他們在忙碌中期待。
在期待中失落。
最終,失落成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就像是一根針,時時刻刻刺在他們身上,一遍又一遍的提醒,阿謝姆徹底離開了。
他不認同,不支持,不贊成。
即便是星球已經再度獲得平靜的現在,他依然不認同十四人委員會當時的決定。
末日之前,人類的情緒並不強烈,即便是有,也多是歡快明朗的,浩劫過後,人們的情緒明顯變得比以往更加強烈。
哪怕是十四人委員會也總會在不經意間想起,如果阿謝姆和艾里迪布斯還在……
如果,時光能回到從前……
如果,能將艾里迪布斯與犧牲的同胞一起帶回來,阿謝姆是否就能理解,他們的行為出自無奈?
產生類似想法的人並不只有他們,越來越多人渴望回到從前,回到那個充滿幸福與歡笑的時光,回到那個親朋好友都待在身邊的日子。
對美好過往的渴求,再一次掀起喚回犧牲同胞靈魂的聲浪。
就像是命運一樣。
召喚佐迪拉克時,阿謝姆表達了強烈的反對。
如今,意圖喚回同胞的想法,曾經擔任過阿謝姆的維涅斯表達了反對意見。
前任與現任阿謝姆,沒有一個認同十四人委員會的決策。
好不容易即將癒合的傷口,再次被狠狠的撕裂開來。
兩派的爭論成了新的起火點,誰也無法說服對方,誰也無法認同對方,就連採用多數表決的方式來進行定論的方式,也失去了效用。
要說有什麼不同?
大概是,不管雙方的觀點差異有多大,彼此間的對立日益加深,阿謝姆始終不曾表態。
他既不支持十四人委員會,也不支持自己的恩師維涅斯,更不曾試著緩和雙方的關係與衝突,就像是徹底置身事外,彷彿對這一切不感任何興趣。
隨著衝突加劇,十四人委員會裡,不知道從誰先開始,帶著幾分不解與不滿,也可以說是因為過度期待,最後卻換來失望的惱羞成怒,裡頭,或許還混雜著某種不甘心與罪惡感的情緒,逐漸擴散,最終,將一切的矛頭指向了阿謝姆。
「叛徒……」
「阿謝姆這個叛徒……」
這或許不是真正的想法,也可能只是一時的憤恨,不管如何,說出口的話,無法收回。
慢慢的,一個、兩個、三個,越來越多的委員會成員將阿謝姆稱作叛徒。
經歷過眾多苦難又遭遇不順的現在,似乎是需要一個宣洩情緒的管道,任憑他們如何期待,如何盼望與等待的阿謝姆成了宣洩的目標。
儘管,阿謝姆本人就算知道了,大概也不會當回事。
看著昔日的同事,以及不知是什麼原因,從佐迪拉克核心剝離,既是艾里迪布斯,又不全然是艾里迪布斯的調停者,愛梅特賽爾克忍不住皺眉。
末日之後,所有人的情緒都變得愈發強烈而明顯,再這樣下去,他們,甚至是這個世界……究會變成什麼樣呢?
*** *** ***
時間最終為愛梅特賽爾克帶來了解答。
誰能想到,維涅斯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將自己作化召喚海德林的核心,甚至將佐迪亞克強行封印。
一度自末日中奪回的幸福與平靜,隨著海德林的一擊淪為幻夢。
世界與同胞們的靈魂被切割成了十四份,也許,有的人並未破碎的如此徹底,但又如何?不完全的靈魂,終究是不完全的存在。
渺小,無能,同樣的脆弱。
對真人來說,微不足道的小事,就足以令他們喪失性命。
他們就在這樣的情況下,自顧自的展開新生,忘了曾經擁有的美好。
為了尋回往日的幸福。
為了將同胞們支離破碎的靈魂再度拼起。
為了使世界重新變得完整。
躲過海德林一擊的他們重新組建了十四人委員會,饒是如此,不管是他,還是拉哈布雷亞,甚至是不知道在化作核心時,失去了什麼的艾里迪布斯,他們心裡都很清楚,他們所重現的,終究不是亞馬烏羅提的十四人委員會。
哪怕尋回了過去同伴的一部份靈魂,終究是不完整的個體。
不,早在他們重新組成沒有阿謝姆的委員會時,就註定他們不再是十四人委員會。
十四人委員會,早就不存在了。
對於他們這些早已被新人類所遺忘的真人來說,不過就是無影罷了。
想到這,愛梅特賽爾克下意識的以指腹磨蹭手中的記憶水晶。
透過指腹傳來的觸感,清楚提醒愛梅特賽爾克,他做了一件十四人……不,真正留下的,只有他們三人,其他人早已在轉生過程忘了阿謝姆的一切。
哪怕他們知道知曉,最初的他們為何稱阿謝姆為叛徒,也無法體會同樣的心情。
不是憎恨。
也不是厭惡。
純粹只是因為太過期待,所以承受不了預期之外的失望罷了。
不想,不願,也不敢面對阿謝姆。
所以,沒有人會替他們口中的叛徒製作記憶水晶,也沒有人願意提起阿謝姆。
只有他悄悄的為阿謝姆準備了一枚。
與現在的無影是否有阿謝姆的立足之地無關,也與是否能將阿謝姆將新迎回十四人委員會無關,純粹是因為,他認為有這個必要。
與其他人沒有半點關係。
他想。
這個理由就足夠充份了。
也許,是因為他覺得阿謝姆不該就那麼離去,又或者,在他心裡,阿謝姆不過是暫時離開,不曾真正離他們而去?
愛梅克賽爾克說不上個所以然。
有些時候,有些事,只是憑著一時的衝動,雖然衝動這詞,對曾經的他們而言實在太過遙遠與陌生,但在經歷過末日劫難、世界分割的現在,也許,這丁點的不合理尚在能夠接受的範圍?
他一面想著,一面慎重其事的將水晶收起。
他可以背著其他人製作記憶水晶,不代表他可以堂而皇之的將這件事擺在陽光之下,就算是為了紀念曾經有位行遍天下的阿謝姆席也不能。
對現在的人類來說,記憶是種模糊不清的東西。
短短數十年就足夠他們將一切遺忘,但對身為真人的愛梅特賽爾克來說,那些曾經的記憶,反倒隨著時間流逝顯得愈發清晰。
他甚至可以想起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細節,包括對方當時的表情變化。
鮮明的彷彿就在眼前。
如同檢視一樣,一次又一次的回顧著怎麼也不可能遺忘,卻也怎麼也無處可尋的過往與故人。
被困在過往記憶裡的人,除了他,還有拉哈布雷亞。
每一次回憶都像是在炙燒靈魂,疼痛、絕望,同時卻讓人無法割捨,即便知道握在手裡的,終究只是流沙般的幻影,他們也寧可被傷得鮮血淋漓。
為了避免自己在回憶的影響下作出不理性的選擇,愛梅賽爾克只能盡其可能的避免回想,即便如此,他仍會在不經意間想起阿謝姆。
想起阿謝姆離去前,以食指抵住嘴唇,制止他發言的行為。
阿謝姆的那句再見。
以及更多相處時候,阿謝姆不經意間所流露出的神態。
也許,他並不是那麼的瞭解阿謝姆?
不,這樣的用詞並不確實,更貼切的說法,應該是,愛梅特賽爾克有足夠的自信認為,他對阿謝姆有著足夠深度的瞭解,一如希斯拉德瞭解他與阿謝姆。
他們間的情誼超脫了言語,許多時候,只須一個眼神,更甚至,有時連眼神交匯都不需要,他們自然而然就能理解對方的意圖和想法。
彼此間的配合也從來不曾少過。
雖然,某種程度上來說,應該是阿謝姆惹麻煩,他和希斯拉德負責收拾善後,或者是阿謝姆和希斯拉德一起惹麻煩,他負責收拾善後。
無論如何,他們終究是最瞭解彼此的人。
明明這般瞭解,愛梅特賽爾克面對阿謝姆仍舊會不時產生一種錯覺。
他似乎一點也不瞭解阿謝姆。
阿謝姆比他更早獲十四人委員會的推荐。
不管由誰來看,這都是無上的榮耀,是對他至今所有行為與成果最高的認可與評價。
當他與希斯拉德得到消息,結伴尋找摯友道賀時,阿謝姆臉上的面具已然換成只有十四人委員會成員才能配戴的紅色面具。
那時,獨自仰望蒼穹的阿謝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連他與希斯拉德走近了也沒發現。
直到希斯拉德出聲,他才像是從沉思中回神的轉頭看向他們,「來了。」
他想開口道賀,不知怎的,腦裡想的不是阿謝姆席的職稱,而是更加熟悉,連結他們三人情誼的真實姓名,只是,還沒等他出聲,阿謝姆的嗓音再次揚起。
「阿謝姆。」
「就叫阿謝姆吧!」
阿謝姆並不是刻意顯擺地位或者身份,他在說這些話時,臉上依然掛著笑容,但是眼神卻像是凝望什麼般的難以理解,他對著他與希斯拉德說,「未來會方便些。」
這句話其實有很大的疑慮存在。
儘管,十四人委員會成員上任對外一律是以職位相稱,私底下,至親好友以真名相喚,也不是什麼稀奇或是遭到禁止的事。
阿謝姆的要求雖然令人感到奇怪,但又似乎不是那麼難以理解。
究竟在打什麼主意呢?
這樣的疑問,自他腦中一閃而過卻也未曾多作糾結。
名字或是職稱什麼的,不過是方便他人稱呼的方法,阿謝姆就是阿謝姆,不會因為叫喚的方式有所不同而改變。
很多年以後,愛梅特賽爾克才突然想起。
從那之後,不管是他,還是希斯拉德都不曾再提起阿謝姆的真名,就想起的次數也逐漸減少,最後,阿謝姆在他與希斯拉德印象裡,彷彿就只是阿謝姆。
好像有什麼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正悄悄的改變……
直到他成為新的愛梅特賽爾克。
不知何時歸返亞馬烏羅提的阿謝姆,就像是專程等待他似的,坐在他的辦公室裡,大大方方佔據他連一次都還沒坐過的椅子,對著啞口無言的他微微一笑。
「你終於來了,愛梅特賽爾克。」
那是他熟悉的阿謝姆,卻也不是他所熟悉的阿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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